第5章 南极企鹅与量子韭菜（2/2）
只见几个穿着花里胡哨衬衫、戴着大金链子、一脸“老子不好惹”的亚裔青年，正叼着烟，晃晃悠悠地穿过人群，径直朝他（或者说王姨的煎饼摊）走来。领头的那个，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眼神在陆川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打量。
“喂，小子。” 黄毛走到陆川面前，吐了个烟圈，用下巴指了指他，“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在唐人街混饭吃，得先拜码头！保护费！懂？”
原来是收保护费的街溜子…陆川松了口气，不是大妈就好。他正想着是破财消灾还是报警，脑海中雷达上那几个红点突然剧烈闪烁起来！情绪波动剧烈！贪婪指数飙升！同时，雷达捕捉到他们之间几句压低的对话：
“黄毛哥…看那小子手上的表没？虽然脏了吧唧，但好像是…百达翡丽？”
“假的吧？就他这衰样？”
“不像…表盘细节…还有那根表带…我二舅在典当行干过，错不了！真货！至少值十几万！”
“我靠！肥羊啊！干一票！”
陆川心里一沉。百达翡丽？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腕。那块表…是当初他账户里还有几百万时，被客户经理忽悠着买的入门款，花了八万多美元。后来破产了也没舍得卖，一直戴着。刚才在新泽西厂房里摔打，又被酱料糊住，看起来确实又脏又破，没想到被这群混混盯上了！
黄毛混混们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而贪婪，如同鬣狗盯上了猎物，不动声色地围了上来，堵住了陆川的退路。
“小子，表不错啊？借哥几个看看？” 黄毛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
陆川大脑飞速运转。硬刚？对方人多，自己这小身板不够看。报警？来不及。给钱？不行！系统核心规则三！盈利可耻！他要是靠卖表或者被抢表“亏损”了，系统绝对判定这是“被动盈利”（避免了被抢的损失）！分分钟触发社死惩罚！头顶绿韭菜剃光头？还不如被揍一顿！
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陆川瞥见了王姨煎饼摊旁边墙上贴着的一张花花绿绿的小广告——【唐人街‘洪兴’武术速成班！包教包会！三天打遍街头无敌手！学费优惠中！】
洪兴？武术速成班？一个更荒诞的念头诞生了！
“等等！” 陆川猛地抬手，阻止了黄毛伸过来的爪子，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高手在民间”的淡然，甚至还带着点悲悯，“几位兄弟，都是道上混的，讲究个和气生财。动手动脚，有辱斯文。不如…我们文比？”
“文比？” 黄毛和他几个小弟都愣住了，看陆川的眼神像看傻子，“比什么？比谁吃煎饼快？”
“比功夫。” 陆川负手而立（虽然手上还沾着酱料），目光悠远（其实是紧张得眼神发直），努力模仿着世外高人的腔调，“在下不才，师承…嗯…南极…帝企鹅门！自幼习练‘极地寒冰绵掌’与‘企鹅滑翔身法’！我看几位兄弟骨骼清奇，但戾气太重，恐伤根基。不如我们点到为止，切磋一番？若我侥幸赢了，请几位高抬贵手。若我输了…” 他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这身外之物，任凭取走！”
南极帝企鹅门？极地寒冰绵掌？企鹅滑翔身法？
黄毛和他的小弟们面面相觑，足足愣了五秒钟，然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帝企鹅门？！”
“寒冰绵掌？我还九阳神功呢！”
“这小子吓傻了吧？拍电影呢？”
“行！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唐人街混混拳’！” 黄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揉着肚子，摆开一个极其业余的王八拳起手式。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当看猴戏。
陆川心中叫苦，但戏已经开演，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武侠片，双脚不丁不八（其实有点抖），双手在胸前胡乱划拉了几下，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白鹤亮翅”（更像企鹅扑腾），口中大喝一声：“呔！看招！寒冰…呃…企鹅突刺！”
他闭着眼，猛地向前一冲，双手呈爪状，毫无章法地朝黄毛胸口抓去！动作笨拙得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在打架。
黄毛差点笑岔气，随便一侧身，轻松躲过，顺势一脚就踹向陆川的屁股：“滚蛋吧你！”
眼看陆川就要被踹个狗吃屎，再次颜面扫地——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人身威胁及强烈羞辱风险！】**
**【触发被动技能：‘华尔街之狼变身体验卡（1分钟）’自动激活！】** (自动使用新手礼包物品！)
一股狂暴、冰冷、充满掠夺性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陆川体内爆发出来！他原本笨拙前冲的动作瞬间停滞！时间仿佛在他周围凝滞了一瞬！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陆川猛地睁开眼！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和窘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俯瞰蝼蚁般的冷酷、漠然，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对血腥掠夺的渴望！仿佛瞬间换了一个灵魂！
他的身体以一种超越常理的敏捷和力量，违反物理定律般强行扭转！黄毛那志在必得的一脚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同时，陆川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黄毛踹空那只脚的脚踝！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 黄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的脚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力，瘫倒在地！
这还没完！
变身后的陆川，如同真正的华尔街之狼，眼神扫过剩下几个吓傻的小混混。那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他们的皮肤，带着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毁灭欲！
“垃圾。”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下一秒，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
“砰！” 一拳，一个混混如同被卡车撞中，倒飞出去，砸翻了两个垃圾桶！
“啪！” 一记凌厉的耳光，另一个混混原地旋转三圈，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一个混混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陆川（狼）只是随意地伸脚一勾。
“噗通！” 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门牙磕在路沿石上，崩飞了。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狠辣无情，前后不超过十秒！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四个混混，如同四条死狗般躺在地上，哀嚎翻滚，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围观群众鸦雀无声，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刚才还在嘲笑陆川的王八拳，转眼间就变成了单方面的血腥碾压？这反差也太大了吧？！那眼神，那动作…这还是刚才那个一脸酱料的衰仔吗？！
王姨手里的竹蜻蜓“当啷”一声掉在鏊子上，目瞪口呆：“我滴个乖乖…小陆你…你啥时候学的这手？”
一分钟时间到。
那股华尔街之狼的狂暴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陆川眼中的冰冷漠然瞬间消失，变回了熟悉的、带着点茫然和疲惫的眼神。他看着地上哀嚎的混混，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身体残留的、微微发烫的力量感和脑海中系统提示音证明那不是梦。
**【华尔街之狼体验卡效果结束。】**
**【被动反击成功！威胁解除！】**
**【韭菜情绪波动雷达捕捉到大量‘敬畏’、‘恐惧’、‘难以置信’情绪！经验值+100！】**
陆川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混混，叹了口气，蹲下身，从黄毛口袋里摸出他的钱包，把里面皱巴巴的几十块零钱掏出来，塞回黄毛手里，语重心长地说：“兄弟，以后别干这个了。拿去买点红花油…还有…看牙医。” 他又瞥了一眼那个门牙崩飞的混混，“算了…牙医可能不够…看骨科吧。”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无视周围敬畏（看怪物）的目光，走到王姨摊前，拿起那个刚摊好、热腾腾的“巨鳄饼”，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王姨，记账。还有…帮我叫个救护车。”
他一边嚼着煎饼，一边掏出手机，屏幕上正疯狂推送着新闻：
**【突发！陆川宣布投资两百万美元启动‘南极帝企鹅方舟计划’！环保界震动！】**
**【专家质疑：南极人工繁育企鹅是科学壮举还是天方夜谭？】**
**【网友热议：反向投资之神再出奇招！这次是拯救企鹅还是拯救自己的负资产？】**
很好。反向的声势造起来了。企鹅黑洞开始运转。
陆川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找个地方研究一下新到手的【因果律K线预视图（试用版）】。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震动，一个来自新泽西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陆川皱眉，难道是陈教授追债来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带着浓重哭腔和绝望的声音，是老约翰！
“陆…陆先生！救救我！救救我的养老金！” 老约翰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末日般的恐慌，“我完了！全完了！我刚把您给的那八十万…还有我所有的积蓄…都…都听了那个保洁老头的话！ALL IN了特斯拉！结果…结果工厂炸了！全没了！血本无归啊！我…我不想活了！”
陆川：“……”
得，反向操作的受害者+1。
华尔街的蝴蝶翅膀，终究扇到了大洋彼岸一个退休老头的养老金上。
他还没来得及安慰两句，手机又震动起来，另一个电话挤了进来。这次，来电显示赫然是：【金橡树资本 - 马克·哈里森】。
陆川看着这两个同时呼入的电话，再想想自己那负一百多万的资产、南极的企鹅、新泽西的烂摊子、唐人街的混混…以及脑海中那个“韭菜剃刀”的惩罚画面…
他默默地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按掉了两个电话，然后熟练地打开了飞行模式。
世界，暂时清净了。
虽然他知道，这清净，可能比企鹅在南极的哀鸣还要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