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暗影偷钥(1/2)
风卷着夜色灌进来,像无数冰冷的触手,吹得旧书页哗啦作响,在空荡的阁楼里回荡出诡异的声响。
小忆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黏腻得让人难受。窗外黑影又动了动,玻璃上那道狭长影子正以极慢的速度向下延伸——是有人在攀爬窗台,鞋底摩擦墙面的沙沙声,隔着玻璃都能隐约听见。
她的喉咙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怀里的纸页被攥出深深的褶皱,边缘都快被捏碎。手机屏幕在掌心烫得惊人,照片已经发送成功,但那个轻微的提示音,会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阁楼地板年久失修,木板之间的缝隙大得能看见楼下,每动一下都要发出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小忆咬着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视线扫过墙角那盆蔫头耷脑的玫瑰——是奶奶生前最宝贝的火焰玫瑰,当年开得如火如荼,现在只剩枯枝上零星几点红,像凝固的血。
黑影的影子已经覆盖了半扇窗户,眼看就要探进头来。小忆突然翻身,将纸页紧紧塞进花盆干裂的泥土里,枯枝刺得她手背渗出血珠,火辣辣地疼。她不敢擦,也不敢耽搁,抓着窗沿翻出去时,旧木框地裂开道缝,楼下传来一声低咒,显然是攀爬的人被惊动了。
她顺着墙体滑下去,重重滚进楼下的冬青丛,带刺的枝叶刮得胳膊生疼,后背更是狠狠撞在砖墙上,疼得她倒抽冷气,却死死咬住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阁楼窗户地被撞开,玻璃碎片飞溅,月光里晃过一道黑色身影,鸭舌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露出的下巴线条冷硬得像淬了冰。小忆屏住呼吸,躲在垃圾桶后面,看着那人踹翻木桌,抽屉里的旧作业本、试卷撒了一地。他蹲下身翻检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青灰色纹身——是楚氏集团标志里那只衔着金币的乌鸦,狰狞又刺眼。
黑衣人低骂一声,显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随便捡起几页无关紧要的算术题稿点燃,火苗迅速舔着纸边,映亮了他眼底的阴鸷。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他扯下口罩露出半张脸,左眉骨有道醒目的旧疤——正是周砚舟身边总捧着保温杯、看似老实的助理阿奎。他盯着燃烧的纸堆冷笑,声音里满是不屑:让你们以为真东西还在这儿,慢慢找吧。
小忆缩在巷口垃圾桶后面,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手指抖得按不准拨号键。林哥......她刚开口,眼泪就不受控制地砸在手机屏上,模糊了按键,花盆里......有妈妈藏的东西,阿奎他......他在烧假的文件......
林默正在沈清棠的花店里核对审计联盟的名单,手机震动的瞬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抄了起来。小忆?他的声音陡然绷紧,指尖捏得手机壳发出轻微的变形声,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沈清棠正在给刚送来的百合换水,闻言猛地抬头,手里的瓷瓶重重磕在桌沿,发出清脆的声响,险些摔在地上。她顾不上收拾,抓起外套就对林默说:走,去小忆家。
二十分钟后,两人冲进小忆家的旧宅,院子里的杂草被踩得乱七八糟,透着慌乱的气息。阁楼里还残留着浓烈的焦糊味,阿奎烧的纸灰散在地上,被风吹得四处飘散,像摊开的黑色蝴蝶,触目惊心。
林默蹲在墙角的花盆前,小心翼翼地用钢笔尖挑开板结的泥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当泛黄的纸页沾着土粒慢慢露出来时,他的呼吸突然一滞——那是母亲的字迹,娟秀却有力,和记忆里她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时的力道一模一样,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叮——第三十九次签到完成。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林默瞳孔微缩,一股暖流顺着脊椎蔓延全身。
【吞噬吸收·源流追溯】已激活——可追踪文件复制路径及所有接触者的心理残留,还原事件真相。
他闭眼,将手掌轻轻覆在纸页上,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在与母亲的笔迹对话。下一秒,无数碎片般的画面突然在眼前炸开: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周砚舟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站在林家客厅,皮鞋尖狠狠踢开翻倒的书桌,脸上满是阴狠:再搜!给我仔细搜!连作业本都别放过,一定要找到林淑兰的备份!旁边一个年轻警员不耐烦地翻开小夏的物理书,扫了两眼又嫌麻烦似的合上,随手扔在一边;昨夜楚氏地下车库,阿奎哈着白气接过周砚舟递来的厚重信封,周砚舟的声音像冰碴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烧了它,但要做得逼真点,让他们以为——真东西还在阁楼里。
林默猛地睁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指节抵着额头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冷冽:好个声东击西,好个偷梁换柱。
怎么了?沈清棠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纸页上的土粒,闻言抬头看他。她发梢还沾着花店的水雾,几缕碎发贴在脸颊,耳坠在阁楼昏黄的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温柔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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