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4章 水之本源的无形之课（2/2）

他这是在解释默刚才那种“视觉错差”的原理！将无形之水，运用到连规则都能欺骗的极致！

小王默恍然大悟，小脸上露出无比钦佩的神情，看向默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神仙！然后又立刻转回头，眼巴巴地等着水王子殿下继续讲。

“过去水清漓”被她那崇拜的小眼神看得微微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继续道：“然，‘无形’之更高境界，在于‘融于万物’。”

他掌心再次凝聚水汽，这次，水汽没有化作任何形态，而是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周围的空气中，消失不见了！但小王默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水之仙力似乎变得更加浓郁和灵动！

“水可入地，滋养万物；可升空，化为云雨；可入生灵之躯，成为生命之源。”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悠远的意味，“无处不在，却又不见其踪。此乃‘大无形’。”

“对敌之时，” 他的语气微沉，带上了一丝凛冽，“水可化滔天巨浪，摧城拔寨；亦可化为无形之毒，渗透侵蚀，防不胜防；更可……如你所见，默……姑娘所用，化为无形屏障，规避规则，出其不意。”

他将默的“骚操作”也归入了“对敌”的战术范畴，倒是给了个台阶下。

小王默听得心驰神往，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她感觉自己好像触摸到了水之力量的一扇全新的大门！原来水不仅仅是温柔的治疗力量，还可以如此变幻莫测，如此……强大而狡猾！

“然，” “过去水清漓”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驾驭‘无形’，需有‘定形’之心。若心随形散，则力散而无归，反受其害。需知，万变不离其宗，水之本性，至柔至善，润泽万物，方是根本。切不可因追求变化与诡道，迷失了本源之心。”

他这是在告诫小王默，力量的运用可以灵活，但心性不能偏离正道。这也是在回应默刚才关于“莽撞”的批评。

小王默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这深层的含义，但也隐约明白水王子殿下是在教导她重要的道理，她认真地点头：“嗯！默儿记住了！水是温柔的，要用来帮助别人，不能乱用！”

看着她那认真的小模样，“过去水清漓”冰蓝色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他微微颔首，结束了这番即兴的讲解：“大致如此。其中深意，需你日后自行体会。”

小王默却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又冒出一个问题：“那……水王子殿下，水可以变成任何样子，那……水有没有……真正的‘自己’的样子呢？”

这个问题，看似天真，却触及了“本体”与“现象”的哲学思辨，异常深刻！

“过去水清漓”显然没料到小家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微微一怔。他沉默了片刻，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缓缓道：“水……即是水。无形，便是其本相。无需执着于一‘形’以证自身。存在，即是其意义。”

这个回答，玄奥而充满智慧。小王默似懂非懂，但觉得非常厉害，小脸上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看着这一大一小，一个清冷讲解，一个津津有味聆听的画面，一旁的默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她碰了碰身边现在水清漓的胳膊，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调侃：“瞧见没？你家这位‘过去式’，讲起课来还挺像模像样的嘛！看来以后带孩子……咳咳，带徒弟的重任，可以交给他了！”

现在水清漓冰蓝色的眼眸微动，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但眼底深处那丝纵容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平行世王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晦暗的眼眸扫过正在认真听讲的小王默和难得有耐心讲解的“过去水清漓”，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最终又缓缓闭上，继续调息，只是周身的气息，似乎平和了一丝。

冰璃雪和雾孀、薇楚箬相视一笑，都觉得这紧张氛围中，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情。

就这样，在这强敌环伺、大战将至的凝重时刻，水玲珑宫的大殿内，却意外地上演了一堂由水之主宰亲授的、关于“水本无形”的玄妙课程。小王默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水之大道深处的窗户。而这看似不经意的教学，或许将在未来，为这个濒临崩溃的世界，埋下一颗至关重要的、关于希望与理解的种子。

默看着这一幕，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有时候，知识的传承与心灵的靠近，其力量，或许并不亚于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