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冷静的代价与假设的深渊（1/2）

默那番冷静到近乎残酷的点醒，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精准地刺穿了“过去水清漓”被情绪风暴席卷的理智外壳，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勒死她”这三个字，带着一种无法辩驳的、物理层面的恐怖后果，瞬间浇灭了他那失控的、近乎本能的拥抱冲动。当“过去水清漓”意识到自己那蕴含着失控仙力与狂乱情绪的全力一抱，如果真的落在了那个脆弱的人类女孩身上，将会造成何等灾难性的后果时，一股比玄冰封体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间从他的脊椎骨窜上天灵盖，将他所有的激动与混乱都冻结了！

他猛地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中，狂乱的血丝尚未完全褪去，但已经被一种更加深邃的、名为“后怕”的恐惧所取代。他踉跄着后退，环抱着默的手臂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垂下，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怔怔地看着被默牢牢护在身后、那个依旧惊魂未定、小脸煞白、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的小王默，再低头看看自己那双刚刚差点铸下大错的手，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碾碎的愧疚与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在刚刚获得释放、得到一丝宽恕可能性的瞬间，就因为自己的再次失控，差点亲手扼杀了那个他口口声声要“守护”、甚至不惜耗费一半仙力去保护的存在！这份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默之前的任何打击、任何冰封都要沉重千百倍！这是对他所有行为、所有理念最彻底、最无情的否定！

水玲珑宫内，死寂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武神凌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星尘收起了玩味的笑容，眼神变得异常严肃；薇夫人羽扇轻摇的速度慢了下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银尘清冷的脸上眉头微蹙，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冰璃雪紧紧抓住颜爵的手，掌心一片冰凉。现在水清漓依旧静立原地，但周身的气息却冰冷到了极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是压抑到极点的、足以焚毁万物的怒火！若非默及时介入，后果不堪设想！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伤害到他的小妻子，哪怕那个人是平行世界的“自己”！

默感受着身后小王默那细微的、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又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过去水清漓”，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最危险的冲动已经过去，但真正的“教育”还远未结束。必须趁热打铁，将最深刻的教训，烙印进他的灵魂深处。

她轻轻拍了拍小王默的后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与“过去水清漓”的距离。她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冷静下来了？” 她开口，声音清冷，如同山涧寒泉，瞬间将“过去水清漓”从无边的悔恨与后怕中惊醒。

“过去水清漓”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默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是的，他“冷静”下来了，是被那种彻骨的恐惧和愧疚强行“冷静”下来的。

默对他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她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种“算你识相”的淡然：

“那就行。”

这三个字，听起来轻飘飘的，却让“过去水清漓”心中猛地一紧！他有一种预感，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果然，默的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甚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戏谑？

“不然啊，” 她拖长了语调，目光意有所指地、轻轻扫了一眼身旁不远处，那个周身气息已然冰寒刺骨的现在水清漓。

“他可不会放过你。”

他可不会放过你！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现在水清漓！

这话如同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吹散了“过去水清漓”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顺着默的目光看去，正好对上了现在水清漓那双毫无温度、仿佛万载玄冰般的眼眸！那眼神中蕴含的暴怒与杀意，是如此赤裸裸，如此毫不掩饰！仿佛只要他再有任何一丝一毫对默不利的举动，对方就会立刻暴起，将他彻底撕成碎片，绝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过去水清漓”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冰冷的死亡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脖颈！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某种规则或者默的介入，刚才他扑向默的那一刻，现在水清漓就已经出手了！而结果……他不敢想象！

看着“过去水清漓”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默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极其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

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是时候，给他最后一击，也是最重要的一课了。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命运本身的、冰冷的拷问：

“以你对你自己的了解，” 她紧紧盯着“过去水清漓”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他的灵魂上，“你猜猜看……”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成功地让“过去水清漓”的呼吸都为之停滞。

然后，她抛出了那个足以让人坠入无尽深渊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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