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波涛汹涌与荆棘王座（1/2）

默那番关于“机会”、“权柄”与“未曾言明温柔”的直白陈述，如同最凛冽的清泉，彻底浇醒了沉浸于自我算计中的“过去水清漓”。那一滴从他眼角滑落的冰冷水珠，是伪装剥落后的真实，是算计被洞穿后的狼狈，更是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更简单道路后的巨大冲击与恍然。他懂了，懂得彻彻底底。另一个世界的默与清漓，早已站在了他难以企及的高度——不仅是力量，更是彼此间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共享。他那番自认为精妙的“扮演”，在绝对的实力与坦诚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徒劳。

水玲珑宫内一片寂静，唯有那滴悄然坠落的水珠，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晕开一小圈几乎看不见的湿痕，仿佛是他内心堤坝崩溃的微小印记。小王默感受到了抱着她的手臂那瞬间的僵硬与细微的颤抖，她不再困惑，只是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仿佛想用自己微薄的体温，去温暖那颗似乎骤然变得无比沉重和冰凉的心。

默看着“过去水清漓”那副失魂落魄、恍若初醒的模样，脸上严厉的神色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理解与复杂的情绪。她并没有因为揭穿对方而显得得意，反而在对方那真实的反应中，看到了一丝令人心悸的疲惫与……孤独。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不再尖锐，而是带着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静，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

“不过，” 默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一个人走那条需要绞尽脑汁、如履薄冰的道路，的确需要谨之慎之。”

她肯定了那条道路的艰难与必要性！

“这的的确确，”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现在水清漓，又落回“过去水清漓”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对水之本源性格的深刻认知，“很符合水之主宰的做法。”

符合水之主宰的做法！

这不是讽刺，而是基于本质的理解。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和复杂险恶的环境中，避其锋芒，示弱隐忍，迂回渗透，谋定而后动，这本就是水之智慧的精髓，是生存的本能。另一个世界的他，身处更为恶劣的境地，做出这样的选择，在默看来，并非不可理喻，甚至可以说是……最符合其本质的、最理智的选择。她的指责，更多是针对他对“自己人”也动用这般心计，而非否定这种策略本身。

这一句理解，远比之前的犀利指控，更能触动“过去水清漓”的内心。他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动。她……竟然理解？

默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依偎在“过去水清漓”怀中，虽然不安却始终没有放开他的小王默。她的眼神变得严肃而认真，仿佛一位导师，要向懵懂的学生揭示前方道路的真实面貌。

“小王默，” 默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你只见过水平静无波的一面，却从未见过水波涛汹涌的一面。”

这句话，如同警钟，在小王默耳边敲响。她怔怔地看着默，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抱着她的“过去水清漓”。平静无波？是的，她印象中的水王子，总是清冷、高贵、如静谧湖泊般令人安心。波涛汹涌？那是什么样子？

默没有卖关子，她开始用最直白、最残酷的语言，为她描绘幕天阁的真实图景——一个与童话幻想截然不同的、充满血腥丛林法则的世界。

“在幕天阁里，” 默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带着冰冷的重量，“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只会举步维艰。”

她直接点明了核心——实力，是在那里生存的唯一通行证。

然后，她揭示了幕天阁最核心、也最残酷的规则：

“毕竟幕天阁有着严苛的等级阶梯制度，” 她伸手指了指在场的诸位法相，从三阶的银尘到十阶的武神凌，“而下阶者可挑战上阶者，”

这个规则本身，就充满了血腥的竞争意味！

“下阶者输则领罚，” 默的语气没有起伏，但“领罚”二字背后蕴含的残酷，足以让人不寒而栗，“赢则成为挑战的那位上阶者的阶位。”

胜者上位，败者……下场堪忧。

“上阶者赢则扞卫了自己的阶位，” 她继续道，目光扫过现在水清漓，他作为二阶，必然经历过无数挑战，“输则成为下阶者，还得领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