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死志已燃与静待风起（2/2）

（说不定……主人见我如此拼命，会念在我‘有功’的份上，出手救我！就算不救……我的家人、我的族人，或许也能因此得到庇护！）

这完全是他绝望中的自我催眠与幻想！但他此刻急需一个支撑自己走下去的理由，一个能让他无视恐惧、豁出一切的动力！这个“死得有价值”，便是他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就是这样！） 他紧紧攥住了“水魄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灵犀会议……将是我的舞台！是我向主人证明忠心的最后机会！默、冰璃雪……还有那个真正的水清漓！你们等着！我就算死，也要咬下你们一块肉来！）

一股惨烈而阴毒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他不再去想失败后的下场，而是开始疯狂地推演着如何在会议上制造最大的破坏，如何将那枚“水魄戒”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尽管那威力是他臆想的），甚至开始琢磨着一些同归于尽的阴损手段。

平台之上，默感知着那股充满恶意的决死气息，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嘲讽笑容。

“看来，”她轻声对水清漓说，语气带着几分看戏的悠然，“有人……不甘心默默无闻地死，想要在谢幕前，再唱一出大戏呢。”

水清漓闻言，冰蓝色的眼眸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蠢。”

依旧言简意赅，却道尽了那冒牌货此刻行为的本质。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疯狂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的、可笑的自我感动。他以为的“价值”，在真正的执棋者眼中，与蝼蚁临死前的反扑无异，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无法引起。

默赞同地点点头：“确实蠢。不过……这样也好。”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越是疯狂，越是孤注一掷，到时候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牵扯出的幕后黑手也会越清晰。我们……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她重新靠回水清漓怀中，语气轻松：“就让他再蹦跶几天吧。反正……也快到头了。”

对于那冒牌货“死得有价值”的幻想，默只想发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的生死，他的“价值”，从来不由他自己决定。他的疯狂，只会让他死得更快，更惨，并且……毫无价值。

现在，她和清漓只需静静等待。等待那赝品自己将最后一场戏，唱到高潮。然后，轻轻落下帷幕即可。

风，似乎起了一丝微澜。水玉平台上的两人，却依旧相拥而立，仿佛与这天地一同，化为了永恒的静谧。只待那作死者，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