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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石罅求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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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石罅深处,死寂如墓。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肩胛深处那如芒刺搅动的剧痛——曹禺“蚕丝手”留下的阴毒指力,仿佛无数细小的钩子嵌进了筋肉深处。后背和小腿上,透骨针擦伤的麻痒感与钩刃撕裂的火辣疼痛交织,毒素带来的细微眩晕挥之不去。右肩旧创的崩裂像烧红的铁钎在反复捅刺。内腑更像一个装满了碎陶片的皮囊,随着心跳颠簸。

冰冷的岩壁硌着伤处,冷汗与渗出的血水黏腻冰冷。这非人间的痛苦,几乎磨灭神智。

我颤抖着右手,探入怀中,摸索着那个用油布紧密包裹的小小硬物。解开系带,里面是林蕙兰上次借由尚药局配发安神药茶为掩护,秘密递送来的急救之物。她身为太医之女,又久在宫中尚药局,所能接触到的药材和方子,远非寻常江湖郎中所能及。

一个扁平的玉盒,里面是色泽青碧、质地莹润的膏体——“碧凝膏”。林蕙兰在附带的细帛上曾言,此膏乃前朝宫廷秘方,取沉寒之品,合以通络奇药,专化内家阴柔掌力、指力所造成的深层瘀滞,能软坚散结,疏通痹阻。另有两个小瓷瓶,一曰“玉真散”,止血生肌效验如神;一曰“紫金丹”,能解百毒,尤擅克制阴寒之毒。

咬开“玉真散”的瓶塞,浓烈的药气刺入鼻腔。将药粉重重地按在背后麻痒泛青的伤口上,粗糙的药粉与皮肉相触瞬间,如同滚油泼入,猛烈的烧灼感让我眼前发黑,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口腥甜涌上喉头。

再挖出那冰凉的“碧凝膏”,厚厚地涂抹在左肩胛那深青色的指印上。膏体触肤生寒,初时如覆冰雪,但随着指尖带着狠劲将其揉开,试图将药力逼入深处时,那筋肉深处的阴毒指力仿佛被惊醒的毒蛇,疯狂反噬,剧痛如钝刀刮骨,几乎让我蜷缩起来。大口喘息,每一口气都吸着石壁的土腥,对抗着昏厥的冲动。

吞下“紫金丹”,苦涩在干涸的口腔蔓延开,喉咙痉挛着,勉强咽下。丹药入腹不久,一股明显的清凉之意,并非内力,而是药力化开的切实感觉,如同山涧细流,微弱却执着地压下那令人作呕的麻痒眩晕,护住心脉不再受毒素侵扰。林蕙兰的药,总是这般精准有效。

最棘手的是左臂。那蚕丝劲的阴毒阻滞了气血,手臂僵冷沉重,非单纯药石能速解。我用右手摸索着皮囊里的银针。手指沾着残余的“碧凝膏”,凭着过去伤患处理的经验和林蕙兰曾零星提点的穴位之理,艰难地摸索着肩颈处的几个关键点位——肩井、天宗、臑俞。指下筋肉挛缩结块,僵硬如石。

颤抖着,将银针循着大致位置刺入。针身进入挛缩的肌肉时,遇到的阻力极大。我咬着牙,凭借腕力,缓缓捻转。酸、胀、麻,一种难以言喻的、沿着筋络蔓延的感觉取代了部分钝痛,那是银针刺激之下,局部气血被强行撬动、疏导开来的迹象。汗水浸透了额发。

这不是玄奇的内功疗伤,而是最实在的医术对抗。针刺激活了被阴毒阻滞的神经与毛细血管,撬动了凝滞的气血,像用最精微的杠杆撬动冻结的齿轮,靠的是对伤痛部位的认知和一股狠劲。剧痛稍缓,僵硬的筋肉似乎在银针的刺激和“碧凝膏”的持续药力下有了一丝松解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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