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贵妇隐瞒线索,骗子远走广州(1/2)
顾怀霜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顿了顿,墨水晕开一小团黑渍,像赵琳心里堵着的疙瘩。她抬眼时,睫毛在暖光下投出细碎的影,语气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赵琳,你再想想,许烬没提过去哪座城市吗?比如他说的‘找朋友’,朋友在哪个地方?”
赵琳的手指猛地按住茶几上的收藏证书,皮质封面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带着点粗糙的质感。许烬说“去广州找朋友”的画面突然冒出来——那天在画廊,他整理画框时随口提的,语气轻得像风,当时她没在意,现在却成了烫手的秘密。她垂下眼,盯着地板缝里的灰尘,声音低得像耳语:“没……他没说。”
“你确定?”顾怀霜往前倾了倾身,没加重语气,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回避的笃定,“松节油味道指向广州荔湾区的珠宝加工区,阿坤三个月前还在那刻过章。”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散落的高仿画上,颜料层的裂纹在光下格外扎眼,“如果许烬去了广州,他很可能会跟阿坤汇合,再骗下一个人。你隐瞒的信息,可能会让更多人像你一样被骗。”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漏下来,照在高仿画上,颜料层的裂纹像蜘蛛网,格外扎眼。赵琳突然想起许烬在街头被围堵时的样子——他明明能推开她跑更快,却在她抓着衬衫哭时,手指松了半秒;想起他背对着她说“你信错了画,也信错了我”时,声音里藏着的一丝涩。这些碎片像针,扎得她心口发闷。
她攥紧家居服的袖口,布料皱成一团,指节泛白:“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的眼神飘向窗外,避开顾怀霜的目光,“他从来没跟我说过具体地方,我也没问。”
顾怀霜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合上笔记本,钢笔别回风衣口袋。“好吧。”她起身时,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又很快移开,“照顾好自己,别让别人的错,困住你自己。”
铁门“咔嗒”关上的瞬间,赵琳瘫坐在沙发上,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收藏证书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翻开证书,里面夹着许烬当时手写的“升值承诺”,字迹工整,却全是谎言。指尖划过“未来三年升值300%”的字样,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哪里有什么升值,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泡影。
她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保险柜,把收藏证书锁进去,钥匙转了三圈,像要锁住这段狼狈的过往。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在空荡的客厅里,高仿画散落在角落,像被丢弃的尊严。她拿起手机,翻出许烬的微信,对话框停留在他最后发的“老周不懂小众画”,手指悬在“删除好友”上,最终还是放下了——连恨都没力气,只剩满心的空茫。
而此刻,许烬正蹲在临时住处的地板上,把骗局脚本塞进铁盆里。地板上积着层薄灰,沾在裤腿上,有点刺痒。打火机的火苗舔舐着纸张,黑色灰烬飘起来,落在他的卡其色衬衫上,带着点焦味。他盯着火苗发呆,母亲的照片放在旁边,她躺在病床上,手里攥着他寄回去的围巾,笑得很轻。
手机震了一下,银行App提示“转账成功”——他给母亲转了200万,备注“医药费”,剩下的300万,藏在贴身的银行卡里,贴着皮肤,带着点冰凉的安全感。“妈,等我再赚一笔,就回家陪你。”他对着照片低语,指尖蹭过母亲的笑脸,眼眶有点红,指尖的温度透过照片传过来,像母亲的手。
起身收拾行李时,他翻出阿坤刻的印章,边缘的斜纹在灯光下晃了晃,像道嘲讽的疤。他把印章扔进铁盆,火苗“噌”地窜起来,吞噬掉最后一点与骗局相关的痕迹,纸张燃烧的噼啪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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