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顾怀霜找安全屋,见钱愣神心复杂(1/2)
备用钥匙插进锁孔。金属摩擦的冷响在郊区的黑夜里炸开,格外刺耳。我推开门,一股混着灰尘与霉味的风直冲进来。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像翻飞的破布,拍打着斑驳的墙面。
这就是许烬的安全屋?比我想象中更简陋。屋里连盏像样的灯都没有,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的破洞,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举着手电筒扫过房间,光束晃过墙角的蛛网、堆着的旧纸箱,最终落在客厅茶几上时,突然顿住。
一个牛皮信封敞着口,露出一角刺眼的红色。现金的光泽在昏暗里扎得人眼疼。我走过去,指尖刚碰到信封,就摸到了底下压着的纸条。纸张粗糙,字迹潦草却有力:“赔推荐信的钱——许烬”。旁边还附了行小字:“别再轻易信陌生人。”
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许烬?那个骗了林薇、张婷、刘艳,连一分钱都没留过的骗子,居然给周琴留了30万?我捏着纸条,指腹反复蹭过“赔”字,纸张的纹路硌得指尖发麻。
说实话,我突然想起周琴哭着说“他帮我儿子弄推荐信”的样子,眼泪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又想起之前查许烬时,那些受害者提到他时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人拍着桌子骂他冷血,有人红着眼眶说自己的积蓄全没了。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扯不开,理不清。
“这不可能。”我低声自语,蹲下身翻开信封。现金的重量压得手腕发沉,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整齐码着,油墨味混着霉味钻进鼻腔。30万,不是小数目。足够他再换个城市,伪装成新的身份,继续行骗。他怎么会留在这?
我站起身,手电筒的光扫过墙面。突然看到了那幅歪歪扭扭的肖像画。画里的女人眉眼温和,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字:“妈”。颜料像是廉价的水彩,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墙皮。
肖像页发黄,边缘被翻得毛糙,显然被反复翻阅过。书页间夹着张病历复印件,上面的名字是“许母”,诊断日期是三年前,缴费记录停在半个月前。旁边还放着个药瓶,降压药的标签已经快掉了,瓶底只剩几粒药片,孤零零地躺在瓶底。
我拿起病历,指尖碰到纸页上深深的折痕,突然就明白了。许烬骗钱,不是为了挥霍,是为了给他妈治病。那些伪装的精英身份、精心设计的骗局、温柔耐心的话术,背后藏着的,是个连母亲医药费都快交不起的儿子。
手机突然震动,震感透过裤兜传来,吓了我一跳。是警方的电话,屏幕亮起来,惨白的光映出我复杂的脸色。
“怀霜,找到许烬了吗?”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背景里还有键盘敲击的声响。“我们查到他可能去火车站了,往南方走的概率大。你那边有线索吗?”
我看着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透析指南。喉咙突然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没找到人。”我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指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安全屋没发现近期居住痕迹,应该是早就计划往南方跑了。我建议重点查广州、深圳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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