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灵山脚下的尸骸围城与净化过滤器的吞噬本质（2/2）

孩子突然从悟空怀里探出头，小手指着观测员手里的玉牌，声音里满是害怕：“他……他牌子上有我的名字！还有数字！”

悟空的火纹突然烧到了铁棍上，金属棍身泛着通红的光，他猛地举起铁棍，指向观测员：“守卫者？就是变成这堆尸骸里的一块？”他的声音里满是怒火，丹炉的恐惧被彻底压了下去，“你们把人当料，把魂当油，把这堆尸骸当墙，还敢叫‘极乐’？还敢叫‘灵山’？”铁棍尖儿对着观测员的胸口，火纹烧得空气都发颤，“我不管什么程序，不管什么献祭，谁要动这孩子，谁要动我们的魂核，先过我这关！”

观测员却不怕，反而抬起手，玉牌上的光映在悟空的铁棍上，铁棍上的火纹突然暗了下去，像被浇了冷水：“你的混沌钟本源气息已被系统标记。”他的声音依旧冰冷，“若你反抗，将立即触发‘本源抽取程序’，你的魂核会比其他人碎得更彻底，连变成尸骸的资格都没有。”他往莲台的方向指了指，“你看那些魂丝，都是反抗过的取经人残魂，最后还是被吸进了过滤器——反抗没有用，只会死得更惨。”

悟空的铁棍垂了下去，火纹慢慢变回淡红，他看着那些往莲台飞的魂丝，看着那具刻着“孙”字的金身，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他想起通天河的幼童祭，想起玉华州被抽魂的孩子，想起金平府被吸走快乐的黎民，最后想起眼前这堆尸骸——他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愤怒，在系统面前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没用，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唐僧走到悟空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淡金膜蹭到悟空手背上的火纹，传来一阵刺痛。他看着山腰的过滤器坐像，看着那具刻着“唐”字的金身，突然开口：“我们去。”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去佛骨殿，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炼魂核的，看看这混沌钟，到底是用多少人的魂补起来的。”他转头看向孩子，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掌心的淡金膜蹭到孩子的头发，孩子却没躲，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至少我们能亲眼看看，这‘极乐’的真相，到底有多黑。”

沙僧的项链蓝光突然闪了闪，光里跳着最后一行字：“佛骨殿内藏有‘历代取经人记忆结晶’，可查看每批团队的结局——这是系统唯一的‘仁慈’，也是最后的嘲讽。”沙僧的声音发哑，蓝光映得他的眼睛通红，“他们连我们看真相的权利，都当成了‘仁慈’……这才是最黑的地方。”

尸骸堆突然开始轻微晃动，从最底层传来“轰隆”的响声，是碾压程序开始预热的征兆。悟空抱起孩子，重新握紧铁棍，火纹虽然淡了，却依旧泛着红——他知道去了佛骨殿可能也是死，但至少能看到真相，至少能陪着这孩子，走完最后一段路。沙僧扶着认知茧，慢慢往山腰走，茧壁上的裂痕越来越宽，淡红的绝望能量快漏光了，像快熄灭的灯。唐僧走在最后，路过那具刻着“唐”字的金身时，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块之前在凤仙郡捡到的粮袋碎片，轻轻塞进金身的胸口裂缝里——那是最后一点“活气”的证明，也是他对所有牺牲者的告别。

山腰的过滤器坐像越来越近，莲台里的淡绿光晕越来越亮，照得尸骸堆上的金漆泛着冷光。佛骨殿的门就藏在坐像的底座后面，门是用整块金身熔铸的，上面刻满了历代取经人的名字，有的名字已经被腐蚀得看不清，有的还清晰可见，最后面留着几个空白的位置，像是在等他们填上。

悟空抱着孩子走到殿门前，看着那些空白的位置，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原来我们的名字，早就被留好了位置……”他的手背上，火纹轻轻跳动，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真相，也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做最后的准备。

尸骸堆的晃动越来越剧烈，碾压程序的“轰隆”声越来越近。团队走进佛骨殿的那一刻，殿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把外面的黑暗和尸骸都挡在了外面，却把更恐怖的真相，留在了里面——殿内的墙壁上，布满了透明的管道，管道里流动着淡绿的魂核汁液，每根管道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凤仙郡绝望魂核”“玉华州克隆残魂”“金平府幸福感魂核”，而在管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熔炉，熔炉上刻着四个大字：“混沌钟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