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凌云渡的黑水寒波与金身尸骸的堆叠真相（2/2）

“救他！”孩子挣扎着要往水里跳，被悟空死死抱住，“他怀里的孩子，和我弟弟一样大！我们不能看着他被扯碎！”

悟空的火纹烧得更旺，几乎要把整只手染红，他想跳进水里救人，却被沙僧拉住：“别去！这水会融了你的肉！”沙僧的项链蓝光疯狂闪烁，光里跳着新的字：“紧急提示：接引幻象的无底船‘船底’为过滤器入口，登船后将直接被送入过滤器核心，抽取70%情绪与魂核，但可暂时保住肉身；若不登船，将被黑水腐蚀成碎片，魂核被直接吸入尸骸堆，用于加固灵山地基”。“是入口！”沙僧的声音发颤，“上了船会被抽魂，不上船会成碎片——我们怎么选，都是死路！”

唐僧慢慢站起来，掌心的淡金膜越来越厚，已经开始发硬，像要变成金漆。他看着水下挣扎的魂影，看着渡心的无底船，看着怀里还在哭的孩子，突然觉得信仰崩塌后的麻木里，生出一股破罐破摔的狠——不是对别人，是对自己。“上船。”他的声音平静得像黑水，“至少上了船，还能看看灵山的尸骸堆到底有多高，还能看看他们把我们的‘福报’，堆成了什么样。”

悟空抱着孩子，没动，火纹在手里烧得疼，却比不过心里的冷——他知道上了船是什么下场，可看着孩子哭红的眼睛，看着水下魂影的挣扎，他没别的选。沙僧扶着认知茧，往岸边挪了挪，茧壁上的裂痕沾了更多黑水珠，淡红的能量快被吸光了，像快熄灭的灯。

无底船飘到了岸边，接引幻象伸出金色的手，掌心裹着淡金的光，看起来像在拉人，却在指尖漏出细小的尖刺——是用金身碎片磨成的，尖上还沾着点暗红的血。“来吧。”幻象的声音又变回温和，“登船即得极乐，莫要错过。”

孩子突然停止了哭泣，小手抓住悟空的手，指腹蹭到他手背上的火纹，轻声说：“大哥哥，我不怕……至少能和那些叔叔一起，不用再冷了。”

悟空的火纹突然暗了下去，他抱着孩子，一步步往船边挪，铁棍尖儿在黑水里拖出细痕，激起的水珠里，无数细小的魂影跟着晃，像在为他们送行。沙僧扶着认知茧跟在后面，项链的蓝光越来越弱，最后只够照亮身前的一小片黑。唐僧走在最后，路过那具刻着“唐”字的金身头骨时，他弯腰，把掌心的血珠滴在头骨的“唐”字上，血珠慢慢渗进去，字的颜色深了些，像在回应他的告别。

船身晃了晃，当最后一个人的脚踏上船板时，无底船突然往水下沉了半寸——不是船要翻，是船底的“入口”开始启动，淡绿的光从船板缝里渗出来，裹着细小的魂丝，往每个人的脚踝缠去。接引幻象的金色衣袍裂开更多缝，里面的腐肉露得更多，他看着众人，嘴角的笑再也藏不住，像块腐烂的金漆：“欢迎来到……灵山的‘第一重门’。”

黑水开始涨潮，岸边的金身残骸被水淹没，只露出半截肩颈，上面的“经字”在水波里晃，像无数个细小的眼睛，盯着远去的无底船。渡心的水面上，淡绿的光越来越亮，是过滤器开始苏醒的征兆，而远处的灵山方向，隐约能看见堆积如山的金身轮廓，在灰云下泛着冷光，像一座用骨头堆成的城。

悟空低头看着缠在脚踝上的魂丝，突然发现那些魂丝里，有一缕裹着个极小的金箍碎片——和他手里的铁棍材质一模一样。他的心脏猛地一缩，突然明白，所谓的“变数”，所谓的“觉醒”，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神佛的另一个陷阱——他们需要一个“清醒的耗材”，来见证这堆尸骸的最终结局，来为下一次轮回，埋下新的“唐”字印记。

无底船朝着过滤器的方向飘去，船板缝里的光越来越亮，魂丝缠得越来越紧，在凌云渡的黑水寒波里，终于把灵山的第一层真相摊在众人面前——所谓的“渡”，从来不是救赎，是把活人变成尸骸的“传送带”；所谓的“极乐”，是用无数取经人的骨与魂，堆出来的囚笼核心。而他们，正坐着这趟“传送带”，一步步走向那堆等待着新“碎片”加入的金身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