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篇章（第六十二篇：粉墨无言·棒糖的滋味）（1/2）

第六十二篇：粉墨无言·棒糖的滋味

当混沌的光湮灭尸仙洞天，远在樱花岛上空的尸气阴云也随之溃散。阳光重新洒落，照亮的不再是繁华都市，而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焦土。

通讯器里传来星瞳小队压抑的汇报声，夹杂着远处隐约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凌曦虚脱地靠在小寒臂弯里，脸色苍白如纸，目光透过悬浮车的舷窗，失神地望着下方那片人间地狱。她赢了，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只有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负罪感与无力感。

悬浮车无声降落在已成废墟的城市边缘。焦糊味、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气味混杂在空气里，刺鼻难闻。残垣断壁间，偶尔能看到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沉默地搬运着尸体，或是用高压水枪冲洗着地面暗红的污迹。

星瞳早已等在那里。她依旧穿着那身格格不入的粉色蓬蓬裙，嘴里叼着棒棒糖，但脸上惯有的嬉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她看着凌曦下车时踉跄的脚步，看着凌曦眼中无法掩饰的痛苦，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前，默默地将一个未拆封的、粉红色包装的棒棒糖塞进了凌曦冰凉的手心里。

然后，她转过身，背对着那片废墟，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灾难背景下显得格外单薄。她用力吮吸着自己嘴里的棒棒糖，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目光扫过那些在废墟边缘游荡的、眼神空洞麻木的幸存者，扫过更远处那些被特殊合金笼子隔离起来的、依旧发出非人嘶吼的“怪物”——那些是尸化程度过深、已无法逆转的感染者。

“没救了。”

星瞳的声音很轻，带着棒棒糖的甜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她没有看凌曦，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尸仙的本源尸毒已经污染了他们的灵魂内核，不是现代医学或者常规净化术能解决的。强行净化，只会让他们魂飞魄散。”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平淡得令人心寒，“龙组总部已经下达‘静默处理’指令。这些……‘怪物’，会在观察期后，进行人道毁灭。幸存的、未感染的人，会进行记忆干预和心理重建，然后分散安置。”

她说得如此直接，如此……官方。仿佛那些在笼子里挣扎的、曾经是父亲、母亲、孩子的人，只是一堆需要被“处理”的问题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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