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这饼,比武功还硬!(2/2)
“我叫铁大柱。”他声音轻了,“当年我爹是铁锅帮大掌勺,被逐那天,他把铁锅砸成两半,说‘留半块记仇,留半块记恩’。”他走向笑掌柜的大锅,把半块铁锅“哗啦”扔进粥里,水花溅在我鞋面上,“往后这半块,记恩。”
老乞丐突然跪下来,朝着灯台磕了个头。
其他骑手跟着下马,黑斗篷扔了一地,露出底下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
有人从马背上解下铁锅,有人摸出陶碗,还有个年轻小子红着眼眶跑过来:“张教主,能教我揉窝头吗?我娘说...我揉面的手法像她姥姥。”
我蹲下身,摸了摸那小子的头。
他手背上全是冻疮,却暖得像块炭。
远处传来马帮的铃铛声,是运送粮米的车到了。
赵敏冲我挑眉,月光在她发间的竹簪上流转:“怎样?这招比你当年用九阳神功破金刚伏魔圈如何?”
“更难。”我实话实说,“破圈只需内力,暖人得用真心。”
后半夜雾散了些,我坐在锈剑旁整理铁饭盒。
盒底还沾着当年少年塞的春饼渣,摸着硌手,倒比新的更亲。
忽然掌心一烫,那道跟着我三年的竖瞳微微发亮——这是心灯共鸣的征兆。
我闭眼,眼前浮现出千里外的画面:一座废弃的烽火台里,断墙上糊着新拓的窝头方子,铁大柱的副手老陈头正往灶里添柴,锅里的水滚得咕嘟响。
他怀里抱着个冻僵的牧童,正用木勺喂热粥,牧童的睫毛上还挂着冰碴,却已经能含糊地喊“爷爷”了。
“叮——”
锈剑突然发出轻鸣。
我低头看,剑身上原来的刻字不知何时褪尽,浮起一行新字:“配送中——燃料:记忆。”
山风又起,吹得灯台上的火苗晃了晃。
我把铁饭盒贴在胸口,春饼的焦边儿隔着布料硌着心脏,一下一下,像在敲鼓。
“张教主!”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听见笑掌柜的大嗓门从山脚下飘上来。
我撑起身子,看见他举着个竹筒往山上跑,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摇晃的芦苇。
他跑近了才发现,额角全是汗,竹筒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您看!”他把竹筒往我手里塞,“晨雾里在厨房后墙根发现的,封得严实,年头可不少了。”
我摸着竹筒上的绳结,指尖刚碰到,突然闻到股熟悉的味道——是枣香混着玉米香,和今晚的窝头一个味儿。
山那边的天色已经泛白,晨钟从紫霄宫传来,撞得人心头一跳。
笑掌柜喘匀了气,挠着后脑勺嘟囔:“也不知谁埋的,许是...当年铁锅帮的老辈?”
我捏着竹筒,忽然听见风里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是什么封印裂开的响动。
晨雾中,武当山七十二峰的灯盏次第亮起,每盏灯上的剪纸都在晨风中飘动,像无数双张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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