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真正的继承者,从不练你们的武功(2/2)
人群突然炸开惊呼。
我转头,看见成昆站在街角的酒旗底下。
他白眉被血染红,却笑得像个疯子:我预知过一万种结局!他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独独没算到......自由竟长这样!
他的笑声突然断了。
我看见他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慢慢淡去,像被晨雾吸走的墨。
再睁眼时,街角只剩半坛没喝完的酒,酒坛上沾着片带血的白眉。
我摸出最后一块火印残片。
残片还带着初代教主的余温,可此刻在我手里,却像块冰。
我走向老周的面摊,把残片扔进灶火里。
地一声。
火焰腾起金红色,映得归心坊每个角落都亮堂堂的。
我看见卖糖葫芦的老汉在教小娃打拳,补鞋匠把锥子舞得虎虎生风,连街边要饭的老乞丐,都在用筷子夹苍蝇——那是套精妙的点穴手法,以前只在系统认证的正统武学里出现过。
武学清道夫......任务终结。静迦的残念最后一次响起。
我抬头,看见她的身影在火光里散成星星点点的光,像落在酒坛里的月光。
从今往后!我拔高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无掌门,无等级,无正统!
谁愿授功,谁就是师;谁肯苦练,谁便是宗!
老周突然了一声。
我转头,看见他掌心的火印正轰然绽放,金红的光浪卷着面香扑过来,把整座归心坊都染成了暖色调。
粗陶碗地一声从案上跳起来,我慌忙去接,却见碗底那行第七代归心传人的刻痕,正像春雪遇了太阳,一点一点化进陶土里。
夜很深了。
我坐在面摊的灶前,往炉里添了把松枝。
火星子炸着,把粗陶碗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吱呀——
我正要摸茶盏,忽然觉得袖中一热。
那只白天裂开的粗陶碗,竟自己在我袖口里轻轻震动。
我慌忙掏出来,就着月光一看——碗底不知何时又浮现出新的字迹,墨色还没干透,却不是我刻的。
师父,我学会熬药了。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突然发紧。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股冷馍的香气。
我抬头往巷口望,只见最偏的那截墙根下,蹲着个瘦小的身影。
他正把块冷馍轻轻放进乞丐的碗里,背影像极了七岁那年的我——那时我在蝴蝶谷,第一次给常遇春熬药,手背上还留着药罐烫的疤。
松枝地爆了个火星。
我低头再看粗陶碗,碗底的字已经干了,墨迹里还沾着点药香。
巷口的小身影站了起来,我看见他转身时,袖口露出截红绳——和我小时候,蝶谷医仙给我系的平安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