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台州风云3（2/2）

古首领的心猛地一沉。他低头看向城下，女兵们的远光灯把城墙照得像白昼，他能清楚地看到每个女兵脸上的认真——没有敌意，只有急切。他想起邵家渡的邵首领腿伤还没好，却还要带着四百多人守渡口；想起杜桥的杜首领上次打仗时，被箭射穿了胳膊，至今还抬不起来。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对着城下喊：“你们……想怎么谈？”

右翼的妫含，此刻正带着玉环和温岭的四百女兵，站在葭沚与杜桥的交界处。葭沚的沚首领和杜桥的杜首领正带着人对峙，两边的士兵都举着刀，气氛剑拔弩张。妫含立刻让女兵们点亮远光灯，白光瞬间将两队人都罩在其中。沚首领和杜首领都被晃得睁不开眼，手里的刀也放了下来。

“沚首领，杜首领。”妫含的声音穿过白光，传到两人耳中，“葭沚有一千八百三十九人，杜桥有两千零五十五人，要是打起来，就算杜桥赢了，也得折损一半人手；就算葭沚赢了，椒江的水也不会变多，临海的粮也不会自己长出来。”她顿了顿，让温岭的风把草药包举起来，“我们带了草药，带了粮食，还带了玉环部落晒的鱼干。你们要是愿意停手，我们四个部落愿意帮椒江修渔船，帮临海种庄稼，让所有族人都能吃上饱饭。”

沚首领皱着眉，却没反驳——他想起家里的妻子，每天都在为粮食发愁；杜首领也低下了头，杜桥的族人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就在这时，玉环的澜突然喊道：“你们看！括苍山顶的风车！”

所有人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括苍山顶的风车在月光下转动，而那转动的轨迹，竟像是连成了“和平”两个字。原来，是仙居部落留在山上的女兵，用远光灯照着风车的叶片，让光影在夜空中拼出了图案。

“我同意停手。”杜首领先开口了，他放下手里的刀，“杜桥的人，不想再打仗了。”沚首领也跟着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葭沚也同意，只要能让族人过上好日子。”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了椒江和临海的各个部落。海门的门首领让族人打开寨门，迎接仙居的女兵；古城的古首领亲自走下城墙，和黄岩的岩握手；邵家渡的邵拄着拐杖，来给女兵们送茶；小芝的芝带着部落的人，采了最新的茶，送给玉环的姐妹。

接下来的日子，台州地界上没有了刀光剑影，只有忙碌的身影。仙居的女兵教临海的人种草药，黄岩的女兵帮椒江的人修渔船，玉环的渔女带着大家出海捕鱼，温岭的女兵则教所有人做麦饼。紫阳街上，临海词调又响了起来，这次唱的不是战争，而是丰收；椒江的港口，渔船又扬帆起航，渔网里装满了鲜美的海鱼；括苍山顶的风车下，四个部落和椒江、临海的族人坐在一起，喝着羊岩山的茶，吃着温岭的麦饼，聊着未来的日子。

妫含站在“江南八达岭”的城楼上，手里的远光灯已经熄灭，却觉得心里的光更亮了。她看着眼前的景象——椒江的水不再染血，临海的山不再藏刀，所有部落的族人都笑着、闹着，像一家人一样。她知道，这场夜袭没有流血，却赢了比战争更重要的东西——那是所有族人对和平的渴望，是台州地界上永远不会熄灭的希望。

夜色渐渐褪去，括苍山顶升起了第一缕曙光。阳光洒在紫阳街的青石板上，洒在椒江的渔船上，也洒在每个族人的笑脸上。妫含举起手里的远光灯，对着朝阳的方向，仿佛在告诉天地：台州的和平，从今天开始，永远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