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和人鱼公主聊聊（2/2）

许久，她才再次开口，语气中少了几分玩味，多了几分审视：“你想订立……‘规则’？”

“是的。”江淮坚定地点头，“一个能保证‘容器’完整性和……‘产出质量’的规则。比如，你的‘潮汐’可以影响我，但不能波及我指定的人。”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核心诉求。

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显然不喜欢被设定限制。但她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反问：“凭什么？”

江淮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唯一的、或许也是最有分量的筹码：

“凭我是‘自愿’与你缔结契约的（虽然是被迫的），并且……我愿意‘主动’向你分享我的情感波动，而非仅仅是被动承受你的窥探。一个主动敞开的‘容器’，和一个封闭抵抗的‘容器’，哪一个更能让你……‘愉悦’？”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也是最具风险的赌博。主动分享情感，意味着更深的暴露和更难以摆脱的羁绊。

汐的蓝宝石眼眸明显亮了起来。主动献上的祭品，显然比强行掠夺的猎物更具诱惑力。她似乎被这个提议打动了。

她游到池边，距离江淮仅一步之遥，冰冷的、带着海风气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有趣的提议……”她伸出带着蹼状薄膜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唇上，眼神深邃，“我可以答应你，暂时收起那些……‘小游戏’。”

江淮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但是，”汐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规则，需要‘印记’来巩固。下一次月圆之夜，在这里，你要‘自愿’接受我一个更深的‘潮汐之吻’。届时，我们将订立新的‘契约’。”

更深的吻？更深的契约？

江淮不知道那具体意味着什么，但绝对比现在的情况更加危险。然而，他没有选择。不答应，身边的人将继续暴露在汐不可预测的“恶作剧”下；答应，则可能将自己更深地出卖给深渊。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汐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如同月光下破碎的浪花，美丽而冰冷。

“那么，下次月圆见，我的……‘契约者’。”她深深看了江淮一眼，身体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只留下荡漾的涟漪和一句萦绕在江淮耳边的话：

“记住，是‘自愿’的。”

江淮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泳池边，浑身发冷。他刚刚与深渊做了一笔交易，用未来更大的不确定性，换取了眼前短暂的安宁。

这场对话，与其说是沟通，不如说是一场危险的谈判。他暂时安抚住了人鱼公主，却也为自己套上了一个更紧的、不知何时会彻底收紧的枷锁。

他的“生存游戏”，在与人鱼公主的这次“聊聊”之后，进入了一个以月圆之夜为倒计时的、更加令人不安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