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混乱与抉择（1/2）
就在沈炼全力运转掌仙术，修复绘梨衣体内因龙血暴走而千疮百孔的经络时，他自己的身体内部，却正在上演一场无声却凶险的战争。
先前通过“饿鬼道”强行吸入体内的、属于绘梨衣的龙血，并未完全驯服。这些蕴含着白王特殊意志的血液，精纯而高傲，此刻像是被囚禁的野兽，在他那SSS级的龙血压制下左冲右突，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缝隙。
沈炼的大部分心神都用在维持掌仙术的精细操作上，对体内这股力量的压制不免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松动。
就是这一丝松动，出问题了。
两股同样顶级、却源自不同“权威”的龙血，如同两条被强行塞进同一个笼子的恶龙，猛地撕咬在一起！那不是简单的能量冲突，更像是某种权柄的碰撞！
“唔……”
沈炼闷哼一声，按在绘梨衣身上的手掌微微一颤，掌仙术的绿色光芒也随之波动了一下。一丝更为明显的暗红色血迹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线滴落。他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被投入了熔炉，剧烈的灼痛感和撕裂感同时爆发。
“老沈！” 路明非一直紧张地盯着，见状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沈炼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周身那原本稳定流转的暗金色气流也出现了紊乱的迹象，甚至偶尔有暗红色的电芒一闪而逝。
“没事。” 沈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强行稳住呼吸，轮回眼紫芒大盛，以更强的意志力硬生生将体内翻江倒海般的冲突暂时压了下去。掌仙术的光芒重新稳定下来，继续滋养着绘梨衣。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彻底解决自己体内的麻烦。但现在，还不行。
然而，祸不单行。
“吼——！！！”
下方骨潭中，那头原本因为爆炸和接连变故显得有些萎靡的八岐大蛇，似乎被沈炼体内那两股顶级龙血冲突时泄露出的、极其特殊的气息所刺激，猛地躁动起来！
它剩余的五颗头颅（先前被源稚生和沈炼各斩下一颗，被王将“喂食”掉两颗）同时扬起，熔金色的瞳孔不再是之前的混沌与贪婪，而是带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狂怒与渴望！它死死地盯住了沈炼，更准确地说，是盯住了沈炼和他身边绘梨衣所代表的“血统源头”！
它那庞大的、布满骨刺和粘稠液体的身躯开始疯狂扭动，搅动着下方的骨潭，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它似乎想要爬上来，将那两个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补品”吞噬！
“妈的！这丑八怪又发什么疯！” 路明非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挡在了沈炼和绘梨衣身前，尽管他自己现在虚弱得连个死侍都打不过。
沈炼眼神一凛。内忧外患同时爆发，情况急转直下。
他飞快地扫视了一眼现场：源稚生在他的掌仙术维持下暂时死不了，但依旧昏迷；源稚女状态稍好，正紧紧守着兄长，看向八岐大蛇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仇恨；路明非透支严重，绘梨衣刚刚稳定，再无战力；而他自己，则要分心压制体内冲突，能发挥出的实力大打折扣。
对付这头明显不对劲的八岐大蛇，恐怕会非常吃力。
就在他权衡是否要冒险先出手，尝试击退或者再次重创八岐大蛇时——
“轰隆！！！”
一声更加沉闷、更加令人心悸的巨响，从之前掩埋了王将的那片废墟下传来！
不是爆炸，更像是……某种东西在内部以巨力冲击着岩石！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目光。
只见那片由巨石和混凝土碎块堆积而成的小山包，顶部猛地拱起，然后一块数吨重的巨石被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量直接从内部掀飞，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远处的井壁，发出轰然巨响！
烟尘弥漫中，一个扭曲、怪异的身影，缓缓地从破开的洞口爬了出来。
那……还能称之为“人”吗？
他身上还挂着破烂的白色实验服和紫色西装碎片，那是王将的衣服。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却覆盖着一层细密的、不断蠕动的、如同活物般的白色鳞片！他的体型膨胀了一圈，手脚变得畸形，指甲尖锐如同利爪。
最令人作呕的是他的头部。那张能剧面具早已不翼而飞，露出的却并非赫尔佐格原本的容貌，而是一张仿佛半融化后又强行拼凑起来的脸！五官扭曲移位，一只眼睛是人类混血种的暗金色，另一只眼睛却变成了与八岐大蛇一般无二的熔金色竖瞳！
他一半脸保持着王将（赫尔佐格）那疯狂而怨毒的表情，另一半脸却是一片茫然，甚至带着某种非人的、纯粹的暴虐！
“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熔金色的竖瞳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沈炼和绘梨衣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贪婪、憎恨以及……一丝挣扎？
“是……我的！！！”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声音嘶哑重叠，仿佛有两个意识在同时嘶吼，“神的力量！！进化！！吞噬……吞噬你们！！我才是……唯一的神！！！”
沈炼的心沉了下去。
他最担心的情况之一还是发生了。
王将（赫尔佐格）这个老疯子，果然没被炸死。而且，看这样子，他是在濒死之际，利用某种未知的手段，强行与骨潭中那头“神”（八岐大蛇，或者说白王的圣骸）进行了不完全的融合！
但这融合显然出了问题。圣骸本身蕴含的属于白王的混乱意志，与他自身的人类意识产生了激烈的冲突，正在争夺这具新身体的控制权。这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模样，精神状态也处于极不稳定的疯癫边缘。
可即便如此，他散发出的气息，也比之前单纯作为“王将”时，强大了何止数倍！那是一种混乱、暴虐、充斥着原始兽性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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