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人？（2/2）

许岁低语，右手握拳，指缝里亮起一道幽暗的亮光。

轰——

静止的车厢像被重锤击中的镜面，裂开蛛网般的黑缝。

0号脚下一空，整个人跌入缝隙，却又在下一秒从另一个裂缝里跳出，反手扣住许岁的肩。

“火焰配时间？好配合……”

骨翼合拢，像六把白色弯刀，把许岁锁在方寸之间。

时间刃再次凝形，对准许岁心脏。

“零！”鸢尾嘶喊，声音在凝固的空气里碎成玻璃渣。

明卦拔出匕首，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被钉在地面，像被长钉钉住——0号把“一秒”无限延长，形成了囚笼。

刃尖刺破衣料，触及皮肤。

许岁却在这瞬间抬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0号……”许岁低呼。回答他的，是空气里骤然荡开的涟漪——

像一块石子被丢进平静湖面，却不是在空间，而是在“时间”本身。嗡——

绿条灯的光晕被拉成细长的丝线，漂浮起来；

尘埃在半空凝固，像玻璃罩里被按了暂停的雪。

唯一还能动的，只有两个人。

0号赤足站在门口。

他比三天前初见时高了一截，肩胛处的骨翼并未展开，却在皮肤下隆起两排锋利的脊线。

那双眼睛——

原本澄澈的琥珀，此刻被一圈银白时钟刻度取代，指针疯狂倒转。

下一秒——

整个车厢的“时间”被强行对折。许岁眼前的景象骤然分裂：

左边，列车以正常速度前行；

右边，列车像倒带的影片，疯狂后退。

两股时间流在狭窄过道里相撞，爆出一串无声的苍白闪电。

许岁闷哼一声，鼻孔渗血。

他抬起手——

蓝色网格从指尖炸开，像蛛网，试图把逆流的时间重新“缝”回去。

0号却只是向前一步。

脚掌落下的地方，空间像玻璃般碎裂，露出外侧翻滚的灰雾——

那是列车正在穿行的“空间缝隙”，掉进去，就会被甩到不知名的废土角落。

“别挣扎了。”0号叹息。

他伸手，五指虚握。

许岁立刻感到自己体内的“时间轴”被拽出一截，像被抽出一根烧红的铁芯。

剧痛从骨髓深处炸开。

许岁单膝跪地，视野边缘开始泛黑。

可他仍咬牙，把最后的“回溯”凝聚在掌心，狠狠拍向地板。轰——

以他为圆心，一圈灰白冲击波荡开。

时间被强制“归零”——

倒带的列车回到原点，碎裂的空间重新弥合。但反噬随之而来。

许岁听见自己体内“咔嚓”一声脆响，像某根无形的弦被彻底绷断。

蓝色网格寸寸熄灭。

0号也跪了下来，嘴角溢血，却笑得像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赢了。”

他踉跄起身，抬手——

空间在他指尖折叠，化作一柄薄如蝉翼的透明匕首。

“再见了，哥哥。”

匕首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