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中观气，发现异常（2/2）

“去备些艾草和朱砂，再把那箱符纸整理出来。”叶法善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近日恐有远行。”

青禾听到召唤后迅速回应，并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其速度明显比来的时候要快得多。此刻，叶法善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立于庭院之中，目光凝视着那棵古老槐树新长出的嫩绿叶子。突然间，一幅画面涌上心头——三年前当他准备离开静心观之际所发生的场景历历在目。

当时，这座道观还处于一片荒芜破败之象：殿堂楼阁四处漏水、庭院里长满杂草丛生；然而经过他与青禾齐心协力地用一块块砖石去修缮、一点点草木地清除之后，这里方才稍稍具备了可以居住的条件。而就在玄武门事变结束不久以后，他成功协助唐太宗李世民破解掉由阿罗憾布下的诡异阵法，但同时也深知虽然长安城表面上已经安定下来，但暗地里隐藏的危机却并未消除殆尽。

于是乎，他假借游历四方之名开始踏上寻访道教界各路高手的征途之路——一方面希望借此机会不断提升自身法术修为境界；另一方面则更重要的是想要彻底查明那个神秘莫测的阿罗憾真正底细究竟如何！

如今归来，静心观已不复当初的破败：殿顶的瓦换了新的，院墙补得整齐，院角开辟了药圃，种着孙思邈推荐的安神草，连阶前的青苔都长得恰到好处，透着几分安居的宁静。可这箱中的典籍，镜中的秽气，都在告诉他——这宁静之下，藏着风雨欲来的预兆。

他走到药圃边，掐下一片安神草的叶子，放在鼻尖轻嗅。草叶的清香让他纷乱的心绪稍定，三年游学，他学的不仅是术法，更是“顺天应人”的道理。若凤翔府的秽气真是冲着长安而来，他便不能坐视不管。

“道长，艾草和朱砂备好了！”青禾的声音从廊下传来。

叶法善转身，看到少年正将一捆晒干的艾草放进竹篮，旁边摆着半罐朱砂，阳光照在他认真的侧脸上，竟有了几分小大人的模样。

“青禾，”叶法善道，“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刚到这观里，你总问我，学这些术法有什么用吗？”

青禾愣了愣，点头道：“记得，您当时说，是为了护佑该护的人。”

“对。”叶法善望着关中方向，目光坚定，“现在，该我们去拯救那些受难的百姓了。”

晨风吹过静心观的院角，铜铃再次轻响，这次却不像初醒时那般慵懒，倒像是出征前的号角，清越而坚定。柏木箱子被重新锁好，望气镜收进柜中，只有那捆艾草和半罐朱砂放在廊下，在晨光中泛着沉静的光泽，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