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东宫,惊闻内斗(1/2)
夜幕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罩住长安。西市的喧嚣渐渐沉寂,唯有更夫的梆子声在巷子里回荡,“咚——咚——”敲过二更。叶法善站在客栈窗前,望着皇城方向那片沉沉的暗影,指尖的“追影符”纸鹤正微微颤动,翅膀上的金光比白日里黯淡了几分——阿罗憾回十字堂后便再未出门,显然是在为血莲最后的炼化做准备。
“青禾,你留在客栈,用这张‘传讯符’盯着纸鹤,若有异动立刻通知我。”叶法善将一张黄符塞给她,符纸中央画着只展翅的鹤,边缘用朱砂勾了圈,“我去东宫附近看看,或许能找到孩童被藏匿的线索。”
青禾攥紧符纸,指尖泛白:“道长,东宫守卫森严,您……”
“放心,我只在外围探查,不贸然深入。”叶法善拍了拍她的肩,转身从乾坤袋里取出件夜行衣换上。玄色的布料吸光,在月光下几乎隐形,他又往脸上蒙了块黑布,只露出双清亮的眼,“天亮前我必回来。”
夜风微凉,卷起他的衣袂。叶法善避开巡逻的金吾卫,像一道青烟掠过城墙的阴影,朝着东宫方向潜行。东宫的墙比寻常府邸高了丈余,墙头插着尖刺,墙角每隔十步便有一盏气死风灯,灯光下站着佩刀的侍卫,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绕到东宫西侧的角门,这里靠近御花园,守卫相对稀疏。借着一棵老槐树的掩护,他运转灵力,身形如柳絮般飘上墙头,脚刚落在瓦片上,便听到下方传来压低的争执声。
“……那一百二十个孩童,昨夜已经送了三十个去窑厂,阿罗憾说今晚还要再送二十个,说是子时的煞气最盛,正好用来‘催莲’。”是个年轻侍卫的声音,带着犹豫,“张詹事催得紧,可……可我今早见那辆运货的马车里,有个娃娃在哭,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住口!”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呵斥道,“殿下的大事,岂容你置喙?那些都是没人要的流民崽子,死了也是白死!你忘了上次那个私放孩童的护军?被阿罗憾先生用‘蚀骨咒’整得皮开肉绽,最后扔去喂狗了!”
年轻侍卫的声音发颤:“可……可秦王那边好像察觉到了,今早有大理寺的人来查‘失踪流民’,若不是张詹事挡着,差点就查到窑厂去了。”
“怕什么?”苍老的声音冷笑,“殿下已经跟大理寺卿打过招呼,谁敢多事?再说,等血莲炼成,殿下登了大位,到时候别说几个流民,就是秦王……也得给咱们殿下磕头!”
叶法善伏在墙头,指尖攥得发白。蚀骨咒、喂狗、秦王查访……这些词语像冰锥扎进心里。他正想再听,却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屏住呼吸,像壁虎般贴在屋脊的阴影里。
一队侍卫提着灯笼走过,领头的正是白日里与阿罗憾见面的张詹事。他脸色阴沉,手里攥着个名册,边走边骂:“废物!连几个娃娃都看不住,刚才清点时少了两个,若找不回来,仔细你们的皮!”
“是是是!”旁边的侍卫连忙应着,“小的们这就去搜,定是藏在柴房或者马厩里了。”
张詹事冷哼一声,转身往内院走去,经过那棵老槐树时,突然抬头往墙头望了一眼,眼神锐利如鹰:“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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