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槐下秘辛(1/2)
老槐树的影子漫过山路时,李晟的脚步慢了下来。
段清月伏在他背上,发间的银蝶簪早不知去向,只余几缕碎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她伸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声音轻得像片叶子:“阿晟,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你发着高热。”李晟咬着牙,将她往上托了托。后山的石阶被他踩得咚咚响,惊起几只寒鸦。三天前喜堂的混乱仍在眼前晃——段守拙的哭嚎、两卷医书的碰撞、外祖父颤抖着念出“替劫”二字时,祠堂烛火忽明忽暗,像随时会熄灭。
“就在前面。”段清月突然抬手指道。
老槐树就立在山坳里,比李唐镇任何一棵树都要苍老。树干皲裂如刀刻,枝桠却仍倔强地指向天空,树冠下投着大片浓荫,连阳光都不敢轻易落进去。
李晟将她放在树根旁的青石板上。段清月刚落地,就扶着树干剧烈咳嗽起来,李晟慌忙去拍她后背,却摸到树皮上凹凸不平的刻痕——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是契约碑。”段清月抹了抹嘴角的血,“我阿奶说过,我们段氏与李唐的恩怨,都刻在这棵树里。”
李晟凑近细看,那些刻痕竟组成了一段文字。他虽不识古篆,却认出“李唐段氏”“医书”“护”等字眼。段清月凑过来,指尖抚过碑面:“当年我曾祖父运的不是长生医书,是治疫的《青囊秘要》。李唐先祖怕这书落入贪官手里,才截了商队……可他没料到,押运的护卫里有奸细,反将段氏商队说成‘谋逆’。”
“所以血咒……”李晟想起喜堂里段守拙的话。
“是阿奶设的。”段清月的声音发颤,“她怕段氏女再遭难,就定了个‘假死局’——星陨时刻引动血咒,看似暴毙,实则是用段氏女的命换李唐男丁的‘承厄’,让两族因果彻底斩断。”她摸着自己腕间的红绳,“可阿奶没算到,我会遇见你。”
树洞里突然传来响动。
李晟拨开垂落的藤蔓,里面竟藏着个檀木匣,匣盖上刻着“李唐段氏同气连枝”八个字——与外祖父从祠堂挖出的青铜牌如出一辙。匣中躺着块羊脂玉珏,与他腰间的玉牌严丝合缝。
“这是我曾祖父的。”段守拙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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