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生·草木长歌(1/2)
警笛声撕裂了云栖山的晨雾。
马承煜攥着U盘在实验室里狂奔,白大褂被玻璃碎片划得褴褛。他身后跟着陈野,西装裤脚沾着血——那是刚才搏斗时被碎玻璃划开的伤口。
“你跑不掉的!”陈野的声音带着冷意,“马承煜,你母亲的意识根本没被困在卷柏素里,你困住的是你自己!”
马承煜猛地撞开实验室的门,冲向墙角的保险柜。他知道里面藏着最后一份“意识绑定协议”,还有马父当年逼死苏明婳的录音——那是他最后的筹码,能证明这一切都是苏明婳的错。
“咔嗒。”
保险柜的密码锁刚弹开,陈野的手已经按在了他手腕上。
“别动。”陈野举起注射器,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这是我爸当年研发的‘卷柏素抑制剂’,能暂时阻断你对卷柏素的依赖。”
马承煜疯狂挣扎:“你敢!这是我妈用命换来的!”
“你妈用命换来的,是真相。”陈野的声音发颤,“她日记里写过,‘真正的凶手是贪婪’。你爸当年要的是卷柏素的技术,你妈不肯;你要的是苏晚棠的意识,她也不肯。你们父子俩,都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注射器扎进马承煜脖颈的瞬间,他浑身一震。眼前的实验室开始旋转,保险柜里的文件变得模糊,他听见自己嘶吼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不可能……我妈说苏明婳推了她……”
“那是你妈的谎言。”陈野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苏阿姨坠崖前给我爸打过电话,她说‘阿煜疯了,他要杀我’。你爸当年不敢说,是因为怕马家报复;我爸当年不敢说,是因为怕你承受不住。”
马承煜的眼泪砸在保险柜上。他想起十年前,母亲周若雪坐在客厅里哭,说“苏明婳抢了我的幸福”;想起自己每次注射卷柏素时,母亲在旁边说“晚棠是妖女,她会毁了你”。原来那些话,都是母亲为了掩盖自己的愧疚,编织的谎言。
“我……我不想的……”他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张协议,“我只是想让她陪我……”
“她已经陪你了。”陈野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在监狱里,在忏悔里,在每一个想起她的夜晚。这才是真正的‘永远’。”
与此同时,悬崖边传来尖叫。
周若雪穿着红色连衣裙,正沿着陡峭的小路逃跑。她的头发散了,高跟鞋卡在石缝里,每走一步都踉跄得厉害。她身后跟着林深,举着手机喊:“周女士,你跑不掉的!”
“我没有错!”周若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是苏明婳勾引阿煜他爸!是我被背叛了!阿煜是我的命,我不能让他恨我!”
她跑到悬崖尽头,脚下的岩石松动,整个人向后仰去。林深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两人悬在半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放手!”周若雪尖叫,“让我死!我配不上阿煜!”
“你配得上。”林深的声音很轻,“但你该学会面对。”
他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调出苏明婳的日记截图:“这是苏教授最后写的——‘晚棠,别怪周阿姨,她也在等一场雨’。”
周若雪的手突然松开。她望着林深身后的山谷,那里飘来淡淡的卷柏香。她想起二十年前,苏明婳穿着蓝布裙站在悬崖边,说:“若若,卷柏的美不在活,不在死,在它愿意等。”
“阿煜……”她轻声说,“我对不起你。”
林深将她拉上来时,她的哭声混着风声传得很远。
三年后,景元山的晨雾里飘着卷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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