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铸剑窟的复活(宿命对决)(1/2)
第四章·铸剑窟的复活(宿命对决)
铸剑窟的风,依旧裹着铁锈味。
玄霄站在窟口,望着三十年前被焚毁的铸剑台。焦黑的石柱上,裂痕里竟渗出幽蓝的光——那是星图,与他腕间红绳、阿砚药匣上的星图分毫不差。
“阿砚。”他转身,少年正攥着半块青铜牌,指节发白。牌面上的“萧”字残页,此刻正泛着与星图相同的幽光。
三天前在观星台地宫,当太阿剑合鞘的刹那,萧承煜的嘶吼犹在耳边:“你们逃不掉的!太阿剑的根,在铸剑窟!”此刻,那声音竟穿透时空,在窟内回荡。
“来了。”
阴恻恻的笑声从窟底传来。萧承煜立在熔炉残骸前,玄色大氅沾满血痂,玉佩碎成齑粉的腕间,露出狰狞的旧疤——那是三百年前,玄霄师父用铸剑钳烙下的“弑”字。
他的脚下,七具锈迹斑斑的铸剑炉正在重生。炉底的星图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像被风吹亮的火柴,最终连成完整的“太阿”二字。炉中跳动的幽蓝光芒里,沉睡的断剑发出龙吟,每一声都震得窟顶碎石簌簌坠落。
“看见了吗?”萧承煜抬手,指尖划过最近那具铸剑炉,“这三十年,我用萧家血脉温养炉魂,用玄家残剑喂养炉魄。今日,你们终于要替我萧氏,完成当年未竟的事——”
“住口!”玄霄的断剑突然出鞘,剑锋指向他咽喉,“你当年屠我玄家满门,今日还要用阿砚的血祭剑?”
“祭剑?”萧承煜癫狂大笑,“你以为太阿剑需要血祭?它需要的是——”他的目光扫过阿砚,瞳孔骤缩,“——双生魂!”
一、铸剑炉的秘密
阿砚的指尖掐进掌心。他望着萧承煜脚下的铸剑炉,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在崖底,自己缩在冰冷的炉灰里,是玄霄用烧红的铁钎撬开了炉门,把他抱了出来。
“阿砚,你当时才三岁。”玄霄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炉里全是灰,可你怀里还揣着半块烤红薯,硬塞给我……”
“够了!”萧承煜的剑劈向玄霄,却被断剑挡住。火星四溅间,他看见剑刃上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三百年前,两个少年在铸剑窟争执。一个穿着玄色劲装(是玄霄的师父),一个裹着萧家锦袍(是萧承煜的父亲)。
“这剑不该叫太阿!”锦袍少年挥剑砍向玄色少年,“它该叫‘弑’,弑尽所有阻碍萧氏登顶的人!”
“你错了。”玄色少年握住剑刃,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它该叫‘太阿’,是守护,是包容,是……”
“是双生!”萧承煜突然吼道,“当年我爹说,太阿剑需饮双生血,一为萧家剑魂,一为玄家剑骨!他杀了玄家满门,包括你师父,还有你那捡来的‘药童’——”
“药童?”阿砚的身体晃了晃。
玄霄的瞳孔骤缩。他想起阿砚总在午夜对着药匣发呆,想起少年从未问过父母的事,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他腕间的红绳与自己的那根,编法竟一模一样。
“阿砚……”他轻声唤。
“不用叫了。”萧承煜的剑挑起阿砚的下巴,“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是萧氏嫡子,当年你娘生你时,胎衣里裹着半块太阿残片。你爹怕萧氏血脉压不住剑魂,把你扔在玄家崖底,让玄家女婴(玄霄的师父)把你捡回来,用玄家血脉养着——你就是萧氏的‘药魂’,是太阿剑的引魂灯!”
阿砚的指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心口。那里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形状与玄霄腕间的红绳结一模一样。
“不……”他摇头,“我爹说,我是被捡来的……”
“你爹?”萧承煜嗤笑,“你爹是我爹的剑奴!他为你挡下我爹的剑,临死前还喊‘阿砚快跑’——可你跑了吗?你留在玄家,用萧家血脉温养太阿剑,替萧氏当了十年的‘活祭品’!”
二、胎记与血契
阿砚的胎记突然发烫。他掀开衣襟,露出心口淡褐色的印记——与玄霄腕间红绳的结,竟是同一块青铜牌的形状。
“这是……”玄霄凑近,呼吸发颤。
“双生契。”萧承煜的剑指向两人,“你们腕间的红绳,心口的胎记,都是当年我爹用萧家嫡血混着玄家婴孩的血画的。你们是同一块血脉的两面,一个是剑,一个是鞘;一个是魂,一个是引——”
“够了!”玄霄挥剑斩断萧承煜的剑,“我不信!阿砚的血是暖的,他的笑是真的,他给我编红绳时手在抖,他熬药时被烫出的泡……这些都不是假的!”
阿砚突然抓住玄霄的手。他的掌心滚烫,胎记的灼痛顺着相握的手传到玄霄身上。
“师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爹临终前说,我是被捡来的。他说‘阿砚,对不起,你的命是别人的’……可他给我熬的药,是甜的;他教我认的星图,是真的;他把最后一口红薯塞给我时,手心里全是汗……”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袖。腕间青布带下,露出半截红绳——与玄霄腕间的那根,编法、颜色、磨损程度,分毫不差。
“这红绳,”阿砚的声音在发抖,“是我娘留下的。她说,等我找到能护我一生的人,就把这红绳系在他腕上……”
玄霄的呼吸停滞了。他想起七岁那年在崖底,阿砚缩在他怀里发抖,腕间的红绳被血浸透。他说“这是我娘给的,说要系在救命恩人手上”——原来,那不是救命恩人,是命定的双生魂。
“所以……”玄霄望着阿砚,眼里有泪,“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我腕间的红绳与你的一模一样。”阿砚点头,“我知道药匣里的星图与你捡到的残片能拼成‘太阿’。我知道……”他的指尖抚过玄霄腕间的红绳,“我知道这绳子,该系在你腕上。”
三、双生剑的觉醒
萧承煜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望着他们腕间相同的红绳,突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雪夜。
那时他还是少年,跟着父亲来铸剑窟监工。他看见玄霄的师父抱着个襁褓站在熔炉前,襁褓里的婴儿腕间系着红绳。父亲说:“这是萧氏的‘药魂’,用玄家血脉养着,等他长大,太阿剑自然认主。”
“可后来呢?”他问父亲。
“后来?”父亲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后来玄家发现了,他们要抢回药魂。我只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