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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秦军的“生化武器”:毒箭里的蛇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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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灌半碗。”林越对旁边的士兵说,自己则拿起块炭笔,在木板上飞快地写——“中箭后5分钟内灌药,抽搐减轻率70%;超过10分钟,仅20%”。这是他刚才趁换药间隙记的,先生说过,“医道如做账,一笔笔都得清”。

“林郎中,你看这花!”刘老根捏着朵半边莲的紫花,凑到林越眼前,“俺们那说这花像半边脸,所以叫半边莲,没想到真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林越抬头看了看,花瓣确实只开半边,像被人掐掉了一半,却透着股倔强的活气。他想起药圃里先生种的半边莲,总在石缝里钻,再旱的天也能抽出芽,当时先生还说:“这草不起眼,却最懂跟毒较劲。”

帐篷外突然一阵骚动,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冲进来:“林郎中!前沿又抬来三个!都中了毒箭,抽得快没气了!”

林越心里一紧,刚松下去的弦又绷直了。他把碗递给刘老根:“按刚才的法子灌药,我去看看。”

新抬来的三个伤兵,情况比之前的都重。一个已经没了抽搐,脸紫得像茄子,嘴唇乌青;另两个舌头咬出了血,涎水混着血沫往下淌。

“快!刺血!”林越抓起铜片就往最紫的那个伤兵身上扎,血点扎下去,冒出的还是黑得发稠的血,“火罐!给我最大的罐!”

士兵递过个装水的陶罐,林越点燃一把干草塞进去,等罐壁发烫,“啪”地扣在伤兵胸口——这是险招,心脏附近拔罐风险大,但再不用力,人就没了。

“起!”林越猛地拔起罐,黑血“哗”地涌出来,溅了他一胳膊。伤兵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却总算有了自主呼吸。

“灌药!”林越吼道,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刘老根捧着药汁冲过来,一勺勺往伤兵嘴里灌。药汁顺着嘴角流进脖子,浸湿了衣领,却像道救命的泉,慢慢渗进了干涸的生命。

太阳升到头顶时,帐篷里总算静了些。抽搐的士兵大多缓了过来,能哼哼着要水喝;没缓过来的,也被妥善安置在角落,盖着干净的麻布。林越靠在帐篷杆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铜片从手里滑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

“林郎中,你看这个!”一个士兵举着块木板跑过来,上面是林越刚才写的记录,“俺们都抄了,贴到前沿阵地去,让弟兄们都记着!”

林越接过木板,上面的字迹被汗洇得有些模糊,却一笔一划透着劲。他想起先生总让他记病例,说“今天的记录,就是明天的药方”,当时觉得麻烦,现在看着这些字,突然明白——这些数字不是冰冷的,是一条条人命堆出来的活路。

“刘老根,”林越把木板递给老人,“让弟兄们多采些半边莲,洗干净晾着,磨成粉收起来,万一……万一后面还用得着。”

刘老根点点头,眼里的红血丝更明显了:“俺这就去,保证晾得干透,磨得比面粉还细。”

林越走出帐篷,阳光晃得他眯起了眼。远处秦军的阵地静悄悄的,像头蓄势的毒蟒。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血渍,黑的是毒血,红的是自己的血,混在一起,像幅狰狞的画。

“这不是打仗,是下毒。”林越低声骂了句,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嵌进肉里,“医学是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风卷起地上的半边莲花瓣,吹过他的脚边,像在应和他的话。

第四节 毒战止戈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布,慢慢盖下来。医疗帐篷里点起了火把,光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毒箭急救流程”的木板上,像群晃动的鬼影。

林越正在给孙二柱换药,伤口周围的黑晕已经褪成了淡紫,像块快要散尽的淤青。孙二柱能坐起来了,虽然还没力气说话,却能对着林越咧嘴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再喝碗药汁就差不多了。”林越把碗递给他,里面的半边莲汁还冒着热气,是刚熬的。

孙二柱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下去,药汁沾在胡子上,像挂了层绿霜。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刘老根捧着个布包走进来,里面是晾得半干的半边莲,绿得发黑。“林郎中,晾得差不多了,俺让弟兄们剪成小段,好存。”

林越点点头,掀开布包闻了闻,清苦的药味里带着点阳光的暖香。“再找个陶缸,把这些装起来,埋在阴凉的地方,防潮。”

“哎!”刘老根应着,却没走,搓着手说,“俺们前沿的弟兄都说,要不是你这法子,今天最少得躺倒一半。他们还说……等打完仗,给你立块碑,就刻‘半边莲神医’。”

林越笑了,笑得有点涩:“立碑就不必了,能让他们少挨几箭,少中几次毒,比啥都强。”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这毒箭太阴了,根本不讲规矩。医学本该是救命的,现在却成了杀人的凶器,这叫什么事。”

刘老根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拨弄着火堆:“谁说不是呢。俺爷爷说,以前打仗,输赢靠刀枪,现在却靠毒……这世道,是越来越邪门了。”

林越没说话,走到那块“毒箭急救流程”的木板前,又添了几笔:“若箭簇带倒钩,先剪去倒刺再拔;半边莲汁可加少量蜂蜜,便于入口;抽搐停止后,需再灌药三日,防余毒复发。”

写完,他摸了摸木板上的字,炭笔的痕迹被火烤得有点卷边。这些字,是用今天的血泪换来的,他多希望永远用不上。

“刘老根,”林越转过身,“你说,这仗打完了,这些毒箭、这些毒,会不会就没了?”

刘老根抬头看了看帐篷顶的破洞,星星正从洞里钻进来:“会的。等把秦军打跑了,天下太平了,谁还弄这伤天害理的玩意儿?到时候,这半边莲啊,就只用来治治被蛇咬的山民,再也不用灌给穿军装的弟兄了。”

林越点点头,心里却没底。但他看着帐篷里渐渐恢复生气的伤兵,看着石臼里剩下的药渣,看着刘老根手里那包半干的半边莲,突然觉得有了点盼头。

火把的光跳动着,照在每个人脸上,疲惫里带着点硬气。远处秦军的营地没了动静,大概也在舔伤口。林越知道,明天可能还会有毒箭,还会有抽搐的伤兵,但他不怕了。

他有铜片,有火罐,有能跟毒较劲的半边莲,还有一群信他的弟兄。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清楚,不管对方多毒,只要他们守住“救人”的本分,守住这一点点医学的底线,就总有赢的那天。

先生说过,“医道的终极,是止战”。以前他不懂,觉得医道就是看病抓药。现在看着这些从毒箭下活过来的士兵,突然懂了——治好他们的伤,是在守;用医术对抗这阴毒的手段,是在争;而最终的盼头,是再也不用做这些,让刀枪入库,让毒药成灰,让半边莲只在田埂上开着它的半朵花。

夜深了,帐篷里的呼吸声渐渐匀了。林越吹熄了最后一把火,只留了盏油灯。灯影里,那支带毒的三棱箭静静躺在角落,箭头的凹槽里,黄绿色的黏液已经干透,像块丑陋的疤。

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可能还会有恶战,还会有险境。但只要手里有铜片,缸里有半边莲,心里有那份“医学该救人”的念想,就总能从毒雾里,趟出条活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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