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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下 咸阳城外药渣香!传承比卷王更长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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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渣汤喝到一半,瓦罐里的汤少了大半,露出沉在底的药渣,像座小小的山。扁鹊忽然让子阳取来笔墨竹简:“把《秦宫医案》的核心内容默写下来,每人写一卷,就写你们最拿手的部分,我看看。”

子阳和李小医对视一眼,都有些紧张,手心里冒出细汗——先生很少这样正式地考他们,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空气里都带着点告别的味道。但他们还是赶紧铺开竹简,用镇纸压住边角,蘸了墨,开始默写。林越也取了一卷,他记得最牢的是“蛊疫处理”那部分,当时他跟着扁鹊采集水样,挨个儿观察虫卵,那些数字和图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油灯下,只有笔尖划过竹简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还有李小医时不时吹笔尖的“噗”声——他总怕墨太多,晕了字迹。药渣的香气里,混着松烟墨的味道,格外沉静,像浸在药汤里的时光,走得很慢,却很扎实。

半个时辰后,三卷竹简摆在扁鹊面前,像三个等待宣判的学生。他先拿起子阳写的“逆筋复位术”,眉头微蹙,手指在竹简上滑动,像在抚摸一条不平滑的路。然后,他拿起朱笔,在“牵引力度三成”旁画了个圈,笔尖顿了顿,写下一行小字:“此处漏一前提——需按患者体重折算。三成是针对常人(约百斤),若患者过胖(百五十斤以上),需加至三成五;过瘦(八十斤以下),减至二成五,像熬药要看药材的干湿,不能一概而论,生搬硬套是行医大忌。”

子阳的脸一下子红了,像被油灯烤过,他确实没考虑过体重的问题,只记了个死数。

扁鹊又拿起李小医的“蛊虫验毒”,嘴角先撇了撇,随即又舒展开,像看到了块璞玉,虽有瑕疵,却透着灵气。他在“萤火虫蛊遇毒则亮”旁添了句:“需在暗处观察,白日光线强,易误判(曾有次验毒,因日光过盛,漏看微光,险些出错)。附:可用黑布罩住蛊笼,留一线观察,稳妥。”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像在提醒,又像在分享自己的教训。

李小医看得眼睛发亮,把那句“曾有次验毒”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知道这是先生把自己的失误说出来,让他少走弯路。

最后是林越的“蛊疫处理”,扁鹊看了很久,久到林越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才拿起朱笔,在“水道改造需五十步”旁画了个箭头,写道:“因地制宜。若地势受限(如低洼处),可用石板隔离粪坑与水源,石板需深嵌地下三尺,接缝处用糯米灰浆填实,像药渣过滤,未必都要五十步,关键是阻断污染,方法可以变通,原理不能变。”

林越看着那个批注,忽然明白,所谓“卷”,不是死记硬背,是灵活变通,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像扁鹊对待不同的病人,同一个方子,总要加减几味药,根据体质调整剂量,从不千篇一律。

“你们写得都不错,”扁鹊放下朱笔,笔杆上的漆都快磨掉了,露出里面的木色,“但要记住,医案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像这些药渣,不同的人熬,剩下的渣也不同,因为火候、时间、水量都可能不一样。行医,既要守规矩,又要懂变化,这才是‘卷’的真意——不是把前人的路走死,是把路走宽,让后来人有更多选择,更少陷阱。”

子阳和李小医用力点头,把扁鹊的话刻在心里,像把药渣埋进土里,等着生根发芽。林越看着竹简上的朱笔批注,像看到了扁鹊的心血,那些圈点勾画,不是挑剔,是雕琢,是把粗糙的璞玉,一点点磨成器,磨得能发光,能照路。

亭外的风似乎小了些,油灯稳了许多,照亮了扁鹊鬓角的白发,也照亮了三个年轻人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敬畏,有决心,还有点沉甸甸的东西,像接过了一副担子,明知重,却甘之如饴。

第四节 烛影传承

宴散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像在浓墨里滴了点白矾,慢慢晕开。扁鹊背起布囊,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药渣,目光在每堆药渣上都停留了片刻,像在和老朋友告别。“留着吧,”他说,声音里带着点沙哑,“晒干了,能当柴烧,也能当肥料,埋在药圃里,明年的药草会长得更旺,总归有用,别浪费。”

子阳和李小医要送他,被他拦住了:“送到这里就好。医监署要靠你们,我跟林越说过的‘新杏林堂’,开在民间,更要用心。记住,药在民间,病在民间,医也该在民间,别困在宫墙里,忘了根本,丢了初心。”

他转向林越,从怀里掏出那面墨家放大镜,镜片在晨光里闪着光,边缘的毛糙处被磨得光滑了些,是常年握在手里的缘故。“这个你留着,看药材的纹理,看虫卵的形态,看人心的深浅,都用得上。”他的指尖在镜片上轻轻拂过,像在抚摸一件珍宝,“林越,你比他们多些见识,这是你的优势,但也别仗着这个,要多学,多问,多练。医道的‘卷’,不是跟人比,是跟自己比,今天比昨天多懂一点,明天比今天多会一点,就够了,不用追求什么‘天下第一’,能对得起‘医者’这两个字,就行。”

林越接过放大镜,指尖冰凉,心里却滚烫得像揣了团火:“先生放心,我们会的,一定对得起‘医者’二字。”

扁鹊笑了,眼角的皱纹像水波漾开,在晨光里闪着光。他转身走进晨光里,背影越来越小,却越来越清晰,像一道刻在天地间的剪影,瘦,却挺拔,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子阳忽然指着远处的树林,声音发紧:“那里好像有人!不止一个!”

林越望去,只见几个黑影在树后一闪,动作迅捷,不像赶路的商旅,也不像砍柴的樵夫,看装扮,倒像是江湖上的刺客。他心里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想喊住扁鹊,却知道已经来不及,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愿,愿先生吉人天相。

回到医监署,林越把那些药渣收了起来,装在一个大陶罐里,放在药圃最显眼的地方,罐口盖着块青石板,上面用朱笔写着“药渣有灵,传承不息”。他看着扁鹊的朱笔批注,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是把人留住,是把精神留住,把方法留住,把那颗“守心为本,救人至上”的心留住,像把熬剩的药渣重新煮起,要让那点未尽的药性,滋养更多的人。

药圃里的药草在晨光里舒展着叶片,沾着露水,像眨动的眼睛,仿佛在回应着什么。林越知道,扁鹊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药渣,留下的医案,留下的教诲,会像这药草一样,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长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咸阳城的炊烟升起,带着人间的烟火气,和药圃的药香混在一起,格外安宁。林越拿起那卷《秦宫医案》,在最后一页,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旁边,是扁鹊的朱笔批注,鲜红如血,温暖如阳,像在说“别怕,路还长,我在”。

远处的官道上,扁鹊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但那股淡淡的药渣香,却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像在提醒着什么——传承比卷王更长久,医道不死,薪火不息,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还有一个人在做,就永远活着,像这咸阳城外的药渣香,淡,却持久,能飘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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