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初代方舟（2/2）

她抱着小树，琉璃瞳缓缓浮现一片星图残影，像是从远古记忆中打捞出的碎片。

“第一艘方舟……”她轻声说，“不是机器。”

星玄转头看她。

“是心跳。”她继续道，“世界树刚醒的时候，宇宙里全是灰。没有光，没有声音，连时间都卡住了。可有一颗心，还在跳。”

她指尖轻点灵泉水面，一圈涟漪荡开，水中倒影竟浮现出一颗悬浮的蓝色核心，脉动如呼吸。

“它不完美，会漏电，会过热，会停。但它一直在跳。于是别的东西也开始跳——星星亮了，风有了方向，生命从石头里爬出来。”

她抬头，看向星玄：“你说的‘初代方舟’，是不是就是这个？”

星玄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原来如此。”

“啥？”灵汐眨眨眼。

“我们一直以为‘方舟’是艘船，是避难所，是逃出去的工具。”星玄低声说，“可托尼画的这个破反应炉，从一开始就没想逃。他想活下来，想继续造东西，想骂人，想喝红酒，想活得不像个快死的病人。”

“所以他不是在造机器。”灵汐接道，“是在造‘心跳’。”

“对。”星玄点头，“真正的‘初代方舟’，不是载具，是意志。是在绝境里，非得把断电的心脏，重新接上电源的那股劲儿。”

白看着两人，机械臂微微一震。

“所以咱们要做的，不是改图纸。”他说，“是让他相信——这颗破心脏，值得修。”

“没错。”星玄重新看向托尼的图纸，“现在，他有了导流槽，有了闭环，但还缺一样东西。”

“啥？”灵汐问。

“节奏。”星玄指尖轻敲怀表，“能量得有节拍，像呼吸，像心跳。没有节奏的方舟，只会炸。”

他取出一块火种源核心，轻轻浸入灵泉水中。核心吸收灵泉能量后，开始以特定频率脉动。

“把这个频率，‘种’进他的潜意识。”他说，“让他做梦都能听见。”

灵汐咧嘴一笑，星辰沙漏在她掌心浮现。

“冻结时间流，0.3秒。”她轻哼，“梦境投递，快递到家。”

沙漏倒转，一缕微光射向主洞。

托尼正低头修改图纸，忽然眼皮一跳。

他做了一个梦——

黑暗中，一台破旧的机器躺在手术台上，电线裸露，零件散落。可它还在跳，一下，又一下，像不肯认命的鼓点。

然后，一道银发金瞳的身影走来，把一颗发光的核心塞进它胸口。

机器猛地一震，开始呼吸。

托尼惊醒，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

他盯着那道线，忽然低笑一声。

“节奏……”他喃喃道，“得有节奏。”

他拿起尺子，开始在导流槽内侧标注等距凹槽，像是在给能量流打节拍。

星玄看着这一幕，缓缓吐出一口气。

“行了。”

“他悟了？”灵汐问。

“不光悟了。”星玄收起怀表，“他已经开始造‘心跳’了。”

白看了眼时间：“电磁屏蔽还剩四分钟。”

“够了。”星玄活动手腕，“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把这颗心跳，真正装进自己胸口。”

灵汐晃着脚丫，忽然说：“你说……他以后会不会管这玩意儿叫‘方舟’？”

星玄一愣，随即笑出声。

“大概会吧。毕竟……”

他话没说完。

主洞内，托尼突然停下笔，抬头望向岩壁那道光影。

他盯着赛博坦语的刻痕，眼神复杂，像是看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谁在……”他低声说，“给我划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