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再起(1/2)
漕运弹劾风波虽已平息,可我和诗诗都深知,朝堂之上,暗潮涌动,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新的危机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我们袭来。
那是一个阴沉的秋日,铅云低垂,寒风裹挟着枯叶在街巷间打着旋儿。我刚准备上朝,却见一位身着素色宫服的太监神色匆匆地赶来,腰间玉牌在阴暗中泛着冷光。大人,皇上口谕,即刻入宫。他尖细的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让我心中顿时一紧。诗诗从内室快步走出,素色襦裙的下摆掠过青石板,她将一件玄色披风披在我肩上,指尖微凉:早朝时我便见王公公在府外徘徊,此事怕是来者不善。我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细密的冷汗,却仍强作镇定:莫怕,我去去就回。
踏入乾清宫时,檀香混着硫磺味的熏香扑面而来。皇帝斜倚在龙椅上,明黄色的龙袍在烛火下泛着冷金,案头摊开的奏折被朱砂批注得满纸猩红。你可知罪?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震得我膝盖发软。我重重叩首,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臣惶恐,请皇上明示!
龙袍扫过地面的窸窣声响起,奏折地甩在我面前。泛黄的宣纸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载着我与玄鹰寨匪首的密会,甚至连某月某日赠予对方千两黄金都写得有鼻子有眼。我指尖发颤,喉间涌上腥甜:皇上明鉴!玄鹰寨三年前便已覆灭,何来勾结之说?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王大人,他捻着胡须,蟒袍上的流云纹随着笑意轻轻颤动。这位吏部尚书身着的蟒袍,金线绣就的流云纹在烛光下流转,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藏杀机。他与我结怨已久,根源在于上次官员选拔。那时,我坚持以才能为标准,否决了他安插亲信的提议,自此,他便视我为眼中钉。此次弹劾,显然是他精心策划的报复。
皇帝的神色阴晴不定,挥了挥手:三日后,朕要听你解释清楚。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朕无情!我如坠冰窖,谢恩退出宫殿。宫门外,寒风呼啸,枯叶打在脸上生疼,我却浑然不觉,满心都是如何应对这场危机的思虑。
回到家中,诗诗早已备好了热茶。她望着我凝重的神色,轻声说道:夫君,事已至此,焦虑无用。我们静下心来,定能想出对策。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一束光,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我们将书房门窗紧闭,烛光在她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王大人掌管吏部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六部。她铺开泛黄的舆图,用朱砂在京城各处点下红点,但他近日频繁出入城西醉仙楼,那里是漕帮的眼线...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轻响,我抄起案头的镇纸掷出,只听闷哼一声,黑衣人破窗而逃,却在地上留下半块刻着字的腰牌。诗诗捡起腰牌,仔细端详:这腰牌的制式,与王府侍卫的腰牌极为相似。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对我们动手了。
追查的第三日,诗诗乔装成卖花娘子守在醉仙楼外。深秋的风卷着细雨,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她蜷缩在街角,看着醉仙楼进进出出的人,目光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直到戌时三刻,醉醺醺的王府管家被两名壮汉架出,诗诗尾随着他们拐进巷子。狭窄的巷子里,污水横流,腐臭扑鼻,诗诗却浑然不觉,小心翼翼地跟着。当她浑身湿透地归来时,怀中紧紧护着用油纸包着的账本,上面赫然记着王大人用官银收买御史弹劾我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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