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金风送爽里的承与传(2/2)
二大爷和三大爷也被请过来吃饺子,二大爷牙口不好,晓梅特意给他盛了碗煮得软乎的面片,“二大爷,您吃这个,好消化”。三大爷的记性还是时好时坏,却记得给每个孩子分,从兜里摸出块水果,塞给秦淮茹的重孙子,“吃,甜的”,纸有点皱,却是他特意留的。
饭后,许朗坐在藤椅上,看著望春修院里的石桌。石桌的角被孩子们磕掉了块,望春正用水泥填补,动作仔细得像在雕琢件宝贝。“当年这石桌,还是你三大爷算著尺寸打的,说『方方正正,像做人的道理』。”许朗慢悠悠地说,望春手里的抹子顿了顿,说“爸,我记得,您以前总在这桌上教我写作业”。
苏晚在旁边给念秋讲怎么醃白菜,“要一层白菜一层盐,压上块大石头,等过了二十天,捞出来切丝,拌点香油,脆著呢”。念秋拿著个小本子记,字跡娟秀,像极了苏晚年轻时的笔跡,“妈,您去年醃的我还没吃完,同事都说比超市买的好吃”。
小远和几个孩子在院里玩“过家家”,小远披著许朗的旧褂子,学著太爷爷的样子蹲在地上“收白菜”,秦淮茹的重孙子抱著“守院爷爷”布偶,学著太奶奶的样子“择菜”,傻柱的重孙女则拿著个小锅铲,学著爷爷的样子“炒菜”,嘴里还念叨著“放点山楂酱,酸溜溜的”。
许朗看著孩子们玩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跟著父辈学种地、学修东西、学做人的道理。那些看似平常的日子,就像这石桌的纹路,一道道刻在时光里,也刻在心里,慢慢成了抹不去的印记。
夕阳西下时,金红色的光洒满了院子,给白菜、柿子、山楂都镀上了层暖光。许朗望著这一切,觉得这院子就像棵老槐树,根在土里扎得深,枝却向著天生长,一辈辈的人,就像这树上的叶,落了又生,生了又落,却总把养分留给树干,让这棵树长得更旺。
苏晚端来杯热茶,递到许朗手里,“天凉了,喝点热的”。许朗接过茶杯,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却像这秋日的阳光一样暖。“你看这院,”他望著院里的人,望春在收拾工具,念秋在教孩子们画画,傻柱在给桂树浇水,秦淮茹在逗孩子玩,二大爷和三大爷坐在石桌边聊天,“多好。”
苏晚往他身边靠了靠,头抵著他的肩膀,“是啊,一辈传一辈,日子就这么过来了”。远处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混著秋风里的桂香,像支悠长的歌。
许朗知道,这院里的故事,就像这秋天,有收穫的甜,有传承的暖,有叶落的静,也有生根的稳。而他们,就守著这秋,这院,这一辈辈的承与传,在金风里慢慢摇著岁月,看白菜长成,看柿子变红,看孩子们长大,看这院子的暖,像桂的香,淡却悠长,一直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