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药香绕红妆（2/2）

“二拜高堂 ——” 老秀才的声音带着颤，指着药圃旁的空位，“就对着这片药田拜吧，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你们的见证。”

林小羽弯腰时，瞥见萧承煜靴底沾着的红泥，是村口那片桃林的土。她突然想起去年春天，他在这里教孩子们认药苗，也是这样穿着玄色衣衫，阳光穿过他的发隙，把那句 “等安稳了就守着你” 照得格外清晰。

婚宴摆在药铺的院子里，村民们带来了自家的拿手菜，李伯的梅子酒打开时，香气混着药香漫了满院。镇北军的士兵们扛着北境的特产赶来，为首的士兵举着个陶罐：“将军，这是弟兄们用雪莲花酿的酒，祝您和林姑娘百年好合！”

最小的药童端着喜糖跑遍了每一桌，红绸药囊做的糖盒里，装着用灵泉水熬的薄荷糖。他跑到萧承煜身边，举着颗最大的糖：“师丈，你要像保护药苗那样保护林姐姐！”

萧承煜笑着把他抱起来，往他嘴里塞了颗糖：“一定。” 他的目光落在林小羽身上，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不止像保护药苗，要像守护灵泉那样，一辈子不枯竭。”

夕阳西下时，宾客渐渐散去。林小羽坐在镜前，看着萧承煜笨拙地帮她卸凤冠，指尖勾到发丝时，两人的呼吸突然交缠在一起。窗外的药圃里，红绸还在风中轻轻晃，七叶莲的花瓣沾着暮色，像撒了把碎金。

“你看。” 萧承煜突然指向窗外，“北境的雪莲也开花了。”

淡紫色的花瓣在暮色里轻轻舒展，花心的黄蕊沾着灵泉水凝成的露珠。林小羽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的药香，突然明白，所谓圆满，不过是这样 —— 有间药铺，一片药圃，一个愿意陪你种南北药草的人，把所有的等待和惦念，都酿成了此刻的岁月静好。

夜深后，药圃的红绸还在月光下飘动。萧承煜往药苗上浇着灵泉水，林小羽坐在旁边，看着他的侧脸被月光镀上层银边。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梦话，断断续续的，全是药名和剑花。

“明天教我种雪莲吧。” 林小羽突然说，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疤痕，“北境的药草，该在青山村好好扎根了。”

萧承煜握住她的手，放在雪莲的花瓣上。夜露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凉丝丝的，却带着生生不息的暖意。他低头时，红绸药囊的流苏扫过她的脸颊，像句温柔的承诺，在药香里轻轻散开。

窗外的七叶莲和雪莲花，在灵泉水的滋养下，静静绽放。林小羽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像这药圃里的花，一季又一季，在青山村的晨光暮色里，开得热烈而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