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物是人非（2/2）

“我没有乱说话！”林琳挣开外婆的手，眼眶微微发红，“你们每天晚上都在房间里哭，说妈妈的病越来越重，说怕以后没人陪我。我偷听到外公找爷爷打听爸爸的新号码，我偷偷的记下了，并用爷爷的手机给爸爸打的电话，告诉他妈妈病了，我跟爸爸说，求他回来救救妈妈，求他别让妈妈再难过了……”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李德海的拐杖顿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王秀华别过脸，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她从没告诉过孩子，那些深夜的叹息被她听了去，更没料到，这孩子会偷偷去找那个“消失”了快4年的父亲。

林枫蹲下身，紧紧抱住林琳，掌心能感受到女儿单薄的肩膀在轻轻发抖。他喉咙发紧，只能一遍遍地说：“是爸爸不好，爸爸来晚了，以后爸爸保护你们。”

林琳靠在他怀里，小声说：“爸爸，我不想妈妈死，我也不想外公外婆总是哭……”

李德海看着眼前的一幕，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坐吧，既然来了，就……就去看看若雪吧，她这几天总说，想看看琳琳笑的样子。”

林枫站起身，对着李德海深深鞠了一躬：“爸，谢谢您。还有妈，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们和琳琳受了这么多苦。”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相框上，声音带着愧疚，“若雪的病不管多难治，我一定竭尽全力。接下来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医药费、护工，我都会安排好，我会陪着她，陪着琳琳，把欠你们的都补回来。”

王秀华看着他，又看了看怀里的外孙女，轻轻点了点头。她想起若雪昨天还在说，要是林枫在就好了，琳琳就能有爸爸陪了——或许，这孩子的决定，是对的。

“只是有件事，我们还是要跟你说清楚。”李德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若雪没有对不起你，她那是无奈之举”他看着林枫，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你现在别追问，好好陪她走完最后这段路，就是对她最好的补偿。”

“不，她不会死，我不允许她死”林枫没有去追问若雪的秘密，而是倔强认为善良的若雪不应该是这种命运。

林琳拉着他的手，小声说：“爸爸，我带你去看妈妈的房间，妈妈说，那里面有我小时候的照片。”

林枫牵着女儿的手，跟着她走向卧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着父女俩的身影，虽然过去的遗憾无法弥补，但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断开的羁绊，正在一点点重新连接。只是李若雪藏在心里的秘密，依旧是个谜，等着未来某一天，慢慢的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