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孝顺的秦淮茹(1/2)
“大声点!”年轻的干事厉声喝道,笔尖悬在记录簿上,等着最终的落笔。
贾张氏猛地闭上眼,浑浊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流进她因恐惧而大张的嘴里。她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发出一声嘶哑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哀嚎:
“我承认!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跟我儿媳妇…没关系!!”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楚和彻底的自暴自弃。在她此刻混乱的脑海里,秦淮茹那句“几天就出来”的低语还残存着一点微弱的回响,像一点自欺欺人的火星,支撑着她把这屈辱的话喊出来——为了棒梗,几天劳教,她认了!
“唰唰唰……”笔尖在记录簿上快速移动的声音,此刻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无比清晰,如同催命的符咒。年轻的干事写完,将记录簿和笔递到贾张氏面前,指着下方一处空白:“看清楚内容,确认无误后,在这里签字,按手印。”
贾张氏看着那支递到眼前的钢笔,笔尖还残留着新鲜的、蓝得发黑的墨迹。她的手被铐在一起,无法分开。一名干事上前,粗暴地抓住她一只油腻肮脏的拇指,几乎是用蛮力掰开,然后重重地按向旁边印泥盒里猩红的印泥。
当那沾满猩红印泥的拇指被强压着按向记录簿上那冰冷的、决定命运的空白处时,贾张氏浑身猛地一哆嗦,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干事死死按住。猩红的指印,像一个屈辱而血腥的句号,清晰地烙印在纸面上,也烙印在她此刻一片混沌的意识里。
接着,那支沉甸甸的钢笔被塞进她铐在一起的、剧烈颤抖的手中。笔杆冰冷滑腻,她几乎握不住。干事抓着她的手,几乎是拖着她的手指,在那份记录了她“罪行”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贾张氏”三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扭曲变形,如同蚯蚓在泥地里挣扎爬行,墨迹时断时续,洇开一片片丑陋的污痕。写最后一个“氏”字的弯钩时,她的手抖得完全不受控制,笔尖在纸上狠狠划出一道长长的、绝望的、撕裂般的墨痕。
“好了。”干事面无表情地抽走记录簿和笔,仿佛处理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贾张氏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铐在一起的腕子被那沉重的金属坠得生疼。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满猩红印泥和墨迹的拇指,又看看纸上那三个丑陋不堪、如同鬼画符般的名字,心里那点支撑着她的“几天劳教”的念头,在冰冷的手铐和猩红指印的刺激下,终于开始剧烈地动摇,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滋生。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部分魂魄,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散发着酸馊味的躯壳。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墙壁上一条细微的裂缝,瞳孔涣散。
秦淮茹在贾张氏按下手印、签下那扭曲名字的刹那,肩膀的抽动便极其轻微地停顿了一下。她依旧低着头,散乱的头发很好地遮掩了她此刻的表情。当听到干事那句“好了”,她紧绷的身体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她缓缓抬起手,用袖子再次擦了擦眼角——那里依旧干涩,没有任何泪水。
“陈科长,”秦淮茹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弱和刻意维持的恭敬,她微微侧过身,对着陈刚的方向,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我…我婆婆她…是一时糊涂,气昏了头…她…她也认错了…您看…能不能…”她的话语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目光低垂,落在自己破碎衣襟下那双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发白的手上。姿态放得极低,充满了无助和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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