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暑石光映旧忆（1/2）

小暑的蝉鸣漫过青石板路，古董店的铜铃铛被热风吹得叮当响。顾念苏擦拭红裸石戒指时，发现玻璃罩内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水珠里游动着细碎的红光，像把整颗戒指的暖都融了进去。她想起昨夜主石旁的月光路，那些红光渗进稻田，今晨稻穗上的露珠都泛着暖，晃得人眼睛发潮。

“妈妈，红绳在发光！”小石头举着放大镜喊，老槐树的红绳上，每颗红裸石碎粒都在冒红光，连成串的暖顺着枝桠爬，把新叶染成淡红，像刚被落日吻过。他从书包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红裸石做的印章，印面刻着“落日吻痕”，边角的缺口和戒指一模一样。“太爷爷说这是曾外公的私章，当年给红裸石商号盖印用的，每道红痕都是落日的签名。”

穿校服的女孩挎着竹篮进门，篮底铺着的麻布沾着红粉，粉里混着稻壳香。“太奶奶让我送新收的荷蕊，”她掀开麻布，露出裹着红裸石粉末的荷蕊，蕊心的黄被染成暖红。“说用这蕊泡茶，能把小暑的燥热泡成落日的温。”女孩指尖抚过篮沿，红粉簌簌落在柜台，竟在玻璃上画出戒指的轮廓，缺口处的红光一闪，像有个小小的落日藏在里面。

小陈的孙子抱着个樟木箱跑进来，箱面上的铜锁泛着红光，锁孔嵌着红裸石碎粒。“太爷爷找到曾外公的老账本！”他掀开箱盖，泛黄的账页上，红裸石的交易记录用朱砂写就，每笔数额旁都画着小太阳。“您看这笔‘夏至，售红裸石三十斤于渔村，换荷灯百盏’，旁边的太阳红得透亮，像刚从石里抠出来的落日。”

顾念苏翻到账本最后一页，空白处用红笔描着戒指的轮廓，缺口处写着“此石归处，即落日吻尽时”。字迹带着陈年的暖，仿佛写字的人刚放下笔，红裸石的光就从纸里渗出来，把账本染成淡红。她心跳加速，这轮廓和昨夜主石的缺口、店里戒指的缺口，像是同个落日吻出来的。

正午的日头悬在老槐树梢，红裸石的光在古董店漫成暖海。顾念苏把荷蕊、印章、账本摆在红裸石戒指旁，五道光突然汇成束，穿透玻璃罩，在墙上投出完整的“落日吻过红裸时”字样，缺口处的暖光补上了最后一笔，像缺失的记忆终于归位。

“快看！字会动！”小石头指着墙喊，暖光组成的字里，每个笔画都游走着细小的红裸石碎粒，像无数个追着落日跑的小人。女孩盯着“吻”字的缺口，突然惊呼：“那里有个小影子！是穿红裙的女人！”众人凑近，果然见缺口处的红光里，有个红裙剪影在飘，裙摆扫过的地方，红裸石碎粒排成稻穗的形状，沙沙作响，像在讲久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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