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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混沌碑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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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仿佛要将整个云梦泽彻底揉碎、溶解在无边的水幕之中。楚王焚烧机关城的命令,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底层士兵的恐惧与狂热。浓烟混合着刺鼻的火油味,开始从青铜巨构的下层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在狂风的撕扯下,扭曲成一条条狰狞的黑龙,与铅灰色的雨云纠缠、搏斗,发出令人心悸的呜咽。金属被灼烧的爆裂声、士兵粗野的号令声、木材在火舌舔舐下痛苦的呻吟声,混杂着远处灾民绝望的哭嚎,构成了一曲地狱的合唱。

阿青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时间,成了最奢侈的东西。她必须在这座寄托着墨家理想与周鸣智慧的造物被付之一炬之前,找到失控的根源!任何试图从外部强行关闭中枢或扑灭底层火焰的尝试,在楚王严令和混乱局势下都是徒劳。唯一的生路,在核心——在那块周鸣亲手立下、铭刻着机关城最终奥义的青铜碑刻!

通往核心密室的青铜甬道,此刻成了生死时速的通道。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凝结着水珠,脚下湿滑异常。阿青瘦小的身影在昏暗摇曳的火把光影中疾奔,身后跟着几个浑身湿透、满面烟灰但眼神依旧坚定的墨家工匠。甬道深处传来的厮杀声和金铁交鸣异常刺耳——是留守的墨家弟子和少数信服“数道”的楚军低级军官,正在拼死阻挡焚城士兵向上层核心区域的推进。

“快!”阿青的声音嘶哑,肺部火辣辣地疼。她撞开一扇沉重的青铜门,冲进了机关城的真正心脏——中枢控制室。

这里没有窗,巨大的空间被一种恒久的、青铜特有的冰冷微光所笼罩。墙壁上嵌满了层层叠叠的青铜齿轮、联动的曲柄、传递信号的滑索与滑轮组,它们遵循着精密的逻辑咬合、转动,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仿佛一头沉睡巨兽平稳的呼吸。然而此刻,这呼吸中夹杂着不和谐的杂音——某些传动装置因底层火焰的烘烤或水流倒灌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房间正中央,矗立着一块近两人高的巨大青铜碑。碑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沟壑纹路,这些纹路并非装饰,而是直接与墙壁上复杂的控制机构相连,是整座水利枢纽的“经脉图”与“指令集”。

这就是周鸣留下的核心碑刻——《云梦泽水衡枢机总图》。平日里,碑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天然清漆,保护着下方更为精细的铭文与符号,同时也让那些控制纹路清晰可见。然而此刻,碑刻的景象让阿青和随后冲进来的工匠们倒吸一口冷气!

暴雨带来的惊人湿度与中枢控制室内因部分设备异常产生的局部高温(可能来自某个过载的齿轮组或摩擦点),在青铜碑表面形成了剧烈的冷热交替。那层保护性的清漆,在反复的膨胀收缩下,如同龟裂的旱地,大块大块地剥落、卷曲!更令人心悸的是,被清漆严密覆盖的下层区域,暴露了出来。那并非光滑的青铜,而是密密麻麻、蚀刻得极深的奇异符号!这些符号绝非楚篆或任何已知的文字,更像是星辰的轨迹、水流的涡旋、破碎的卦爻以及…一种从未见过的、充满几何韵律的算式雏形!

冰冷的、饱含水汽的空气,正如同贪婪的舌头,舔舐着这些新暴露出来的蚀刻凹痕。凹痕内迅速凝结出细密的水珠,水珠汇聚成流,沿着那些曲折的符号沟壑蜿蜒流淌,在青铜碑幽暗的底色上,勾勒出一条条银亮而诡异的线条!

“这…这是什么?”一个年轻工匠声音发颤,手中的工具差点掉落。眼前这如同天书鬼符般的景象,冲击着他们固有的认知。

阿青的心脏却如同被重锤击中!她猛地扑到碑前,手指近乎虔诚地、又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拂去一块剥落清漆边缘的碎屑,让那片区域暴露得更加清晰。她的瞳孔急剧收缩,死死盯住那些被水流勾勒出的、冰冷而优美的几何线条。

“ln…”一个极其熟悉的符号组合映入眼帘,那是周鸣在讲解某些极端复杂的自然现象时,曾用算筹在地上画过、被她牢牢记在心里的标记!代表“自然之数”的底!紧接着,是另一个符号,像一个被斜线贯穿的圆环,代表着“总和”…水流流过之处,一个清晰的结构正在水光中浮现:

T_flood=…×ln(R)+…×(t_od…)

虽然部分系数和符号被剥落清漆的边缘或水痕模糊,但整体的框架,那冰冷、抽象、直指事物本质的数学结构,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劈开了阿青脑海中的混沌迷雾!

“混沌方程…周先生留下的…混沌方程!”阿青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和明悟而尖锐起来,在这充满机械噪音和远方厮杀声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猛地回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扫过身后惊疑不定的工匠们:“记录!快!把碑上所有新显露的符号,一丝不差地拓下来!用干布小心吸掉积水再拓!快!!”

工匠们虽不明所以,但阿青眼中那近乎燃烧的笃定感染了他们。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有人扯下相对干燥的内衬衣襟撕成布块,小心翼翼地吸附碑面多余的水分;有人从工具囊中翻出用于记录精密零件的炭笔和韧性极好的薄羊皮(用于临时覆盖在零件上拓印纹路),屏住呼吸,将羊皮覆盖在湿润的碑面符号区域,用炭笔极其轻柔地摩擦。

阿青则像一尊石像般矗立在碑前,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她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每一个新显露的符号,双手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推演。周鸣过去零散传授的数学思想、鲁班笔记中那些关于“迭代极值”、“阴阳扰动”的晦涩记录、以及她自己在调试机关城时积累的庞大数据,此刻如同散落的珍珠,被这条冰冷的方程之线瞬间串联起来!

T_flood:洪灾周期?或者说,洪水达到毁灭性规模的临界时间间隔?

ln(R):R是什么?自然对数…意味着它与雨量的关系是非线性的!雨量增大一倍,带来的灾害效应远不止一倍!R…Ra?雨量!七日雨量总和!(她想起机关城的水位记录竹简上,核心指标之一就是连续七日的总降雨深度)。

t_od…:模运算!干支纪年!周先生极其重视干支循环,认为天地节律蕴含其中。60年一甲子…t_od60!t代表当前年份在60年周期中的余数(0到59)!

“系数…关键在系数!”阿青喃喃自语,目光如炬地搜寻着被水流或剥落漆皮模糊的地方。一个清晰的“叁·柒”符号组合(用特殊的墨家计数符号表示3.7)隐约可见,紧接着是ln(R);另一个区域,水痕清晰地勾勒出“零点陆”(0.6)和紧随其后的(t_od60)!

T_flood=3.7×ln(R)+0.6×(t_od60)

完整的公式,如同神启般,烙印在阿青的脑海!冰冷,精确,揭示着云梦泽洪水背后那令人窒息的、由纯粹数学规律支配的混沌本质!它不是河伯的喜怒,而是天地间“数”的运行到了某个临界点所必然引发的“相变”!

“验证!必须立刻验证!”阿青猛地转身,不再看碑,目光投向控制室一角堆积如山的记录竹简——那是过去十年云梦泽的水文观测记录,由她和墨家弟子风雨无阻地记录、整理。她像一阵风般冲过去,不顾竹简的潮湿和霉味,双手飞快地翻检。

“癸卯年…大涝!干支余数…余数41!”她迅速定位到有史记载以来破坏力最大的一次洪水年份,手指划过简上记录:“七日雨量总和…一百二十又三寸!”

她抓起一根炭笔,直接在旁边一块相对干燥的青铜壁板上演算起来,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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