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阁楼密谈（2008．2．6 21：17）（1/2）

摩托罗拉V3的蓝光在阁楼木梁上切出菱形光斑，李念墨掸去旧台历上的蛛网时，惊飞了蛰伏二十年的尘螨。1983年4月23日的日历页上，暗褐色的血渍氧化成青铜色，边缘结着冰晶状的霉斑，像幅未完成的星图。

小叔溺亡那天，爷爷在太湖打捞沉船。李念墨的指甲划过台历纸，上海老牌雪花膏的铁盒在她膝头轻颤，但您知道吗？那艘明代商船货舱里...铁盒开启的瞬间，樟脑味裹着机油味涌出，盒底躺着的上海牌手表秒针正逆时针疯转。

李玄策的后槽牙咬出火星。他抓起父亲的手表，表面玻璃的放射性裂痕竟与女儿带回的硅晶片完美嵌合。表盘倒影里，他看见十三岁的自己正趴在太平间窗台上——1983年4月24日清晨，弟弟李小满的遗体在解冻时，左手腕的火焰胎记蒸腾出硫磺味的热雾。

纯阳之体本该克煞。李念墨用钢笔尖挑起霉斑，冰晶碎屑落在Ib电脑的doS界面上，倒计时程序显示着23:59:59，但小叔死时，爷爷在沉船里发现了这个。她翻开泛黄的相册，1983年太湖考古现场的照片里，李长庚的白大褂上沾着黑色淤泥，身后船舱的甲骨文拓片与Ib 5150电脑并置，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竟是金文变体。

阁楼地板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与李玄策记忆里1983年实验室的地底震动频率一致。他摸出手帕擦拭镜片，却发现雪花膏铁盒内壁用钋-210涂料写着卦象——正是弟弟溺亡那晚，父亲塞给他的鲁班锁内部刻纹。

姑姑的纯阴之体不是诅咒的果，而是因。李念墨将硅晶片插入电脑软驱，doS界面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北斗七星中破军星的位置，浮现着李月竹2005年前的监控录像——纺织厂后门监控显示，她深夜提着牛皮公文包离开，包角露出的瑞士银行转账单编号与沉船甲骨文的雷火丰卦完全重叠。

李玄策的军用手电扫过墙角陶瓮，裂缝里渗出的绍兴黄酒正凝结成六边形冰花。他想起三天前国安局截获的密电，某个东南亚通信基站的数据包签名，竟与妹妹儿时在算盘上刻的加密纹路如出一辙。此刻手表裂痕中的硅晶片开始吸收阁楼湿气，在墙面上蚀刻出2005年太湖现场的法医报告——死者耳后缺失的玄冥纹，正是活体纯阴之人才有的体征。

爷爷早就识破她的假死。李念墨突然撕开相册封底，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新民晚报》。2005年4月24日的社会版角落，豆腐块大小的讣告下方，有行钢笔写的经纬度坐标——正是李月竹去年在吉隆坡地下钱庄交易时的卫星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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