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识字课(1976年立秋)(2/2)
放学时暴雨突至,父亲举着蓑衣在祠堂口接我。课本夹层里藏着母亲写的\"注意坐姿\"纸条,被雨水洇成朵蓝莲花。我们踩着水洼往家跑,我的塑料凉鞋带突然断裂,父亲抽出钢笔上的弹簧卡扣应急,金属片在脚背上压出个浅浅的\"永\"字——那是母亲昨天教的生字。
夜雨涨了河沟,母亲在油灯下给我补书皮。父亲用涵洞捡的雷击木削了套直尺,木纹里的闪电痕恰好标着厘米刻度。我的铅笔在作业本上画出第一个工整的\"秋\"字时,祠堂梁上的麻雀惊飞一片,扑棱声混着远雷,仿佛天地都在为这横竖撇捺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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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纸鸢误(1976年霜降)
霜打过的狗尾草还蜷着身子,我的铅笔头已能完整描红\"霜\"字。母亲用蜡纸刻的田字格试卷上,父亲偷偷在页眉画了只戴眼镜的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