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碎的心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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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很快，立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对着麦克风喊出了下一首曲名：“最后一首！《春日影》！”

这是cRYchIc时代的曲子……是灯写给过去，写给祥子的歌。也是这一周内，众人练习最多的歌，因此作为众人结束前的最后一首刚好合适。

璃光院星野站在舞台角落愣了一下，奇怪的看了一眼架子鼓后热情高涨的立希和抱着麦克风已经蓄满情绪的灯，眼神晦暗难明。但他只是沉默着，为即将到来的曲子铺垫底音。

灯光变得柔和，旋律响起。比之前的曲子更加悠扬，却带着一丝无法磨灭的忧伤。

灯完全沉浸在了音乐和情绪里，她闭着眼，完全没有看到台下那个猛然僵住、帽檐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身影。

“心がやつれて目が震えて止まらない（内心满是憔悴，眼神颤抖不止）”

“私はこの世界で一人（我在这世界孤独一人）”

……

台下，丰川祥子呆呆地站着，听着那熟悉的旋律，看着台上那个完全沉浸在歌声中、眼中闪着光、甚至带着泪花的灯，看着那个奋力敲鼓、激动得满脸通红的立希……

过往cRYchIc那些温暖、明亮、充满梦想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汹涌地冲垮了她的心防。

看到灯在台上和自己不认识的人组成了乐队，甚至站在c位唱出自己的声音，祥子是发自内心为她高兴的。

这位总是将自己的一切封闭起来的女孩，终于再次有了能够诉说一切的伙伴，不用孤单一个人。

想到这里，祥子甚至是充满愧疚的，毕竟是她的不告而别，才导致曾经温暖无比的那片小天地分崩离析，她下意识地小声说抱歉，声音小到连一旁的睦都没听见。

可是现在台上灯激情演唱出来的歌词，以及那无比熟悉的，自己在深夜里流着泪回忆过许多次的旋律，却深深地，无比尖锐的刺入了自己柔软的内心。

那些画面与她现在灰暗、疲惫、充满压力的现实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开心地唱出来？ 那些美好的东西…明明已经被我亲手…！

巨大的痛苦、悔恨和不甘瞬间淹没了她！泪水无法控制地决堤而出！她猛地用手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转身用力拨开人群，踉跄着冲了出去！

“祥子…！”

一旁专心看表演的睦惊呼一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手里还攥着祥子的小提包。

而从最开始就一直紧紧盯着入口方向的素世，也清晰地看到了祥子哭着跑开的那一幕！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为什么祥子会在这里？她为什么哭了？是因为这首歌？是因为看到了灯？还是因为……唱了一首不属于她们的《春日影》？

惊慌、心痛、恐惧和一种被抛弃的愤怒瞬间席卷了她！

另一边的后台。

演出在巨大的成功和欢呼声中落下帷幕。成员们回到后台，还沉浸在极度兴奋和脱力的状态中。

“我们做到了！Rikki！我们成功了！”

爱音激动地想要拥抱立希，却被后者一脸嫌弃的推开。

灯的脸上也带着罕见的、淡淡的红晕和笑容。

就连璃光院星野，也微微松了口气，将贝斯小心地放回琴盒。

在各位都享受着成功带来的喜悦和多日以来压力的释放和宣泄时，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长崎素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蓝色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泪水、愤怒和难以置信！

她颤抖的手指指着所有人，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为什么……为什么要演奏《春日影》？！！！”

近乎消失在众人眼中的她突然出现，以及她那失控的质问，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后台所有热烈的气氛。

看到来人，立希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爱音被如此失态的素世吓到了，不知所措地后退一步。

灯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眼神再次被恐惧占据。

乐奈歪着头，似乎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星野微微蹙起眉，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情绪崩溃的陌生女性，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你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素世说着，眼泪汹涌而出！

“祥子她…她刚刚就在台下！她听到了！她哭着跑掉了！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那首曲子！”

她的话语逻辑混乱，却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指责。

说完，她仿佛也用尽了所有力气，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转身，也追着祥子的方向跑了出去。

后台陷入一片死寂。刚刚还充盈着的喜悦和成就感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冰冷的愕然和巨大的失落。

爱音茫然地问：“…祥子？丰川祥子？…为什么…”

灯缓缓蹲了下去，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祥子她……竟然在

立希站在原地，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巨大的愤怒和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信心撕裂。

而璃光院星野，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看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的众人，看着那被摔得粉碎的庆功氛围。

他终于上前一步，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死寂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纯粹的、冰冷的疑惑：

“现在，谁能向我解释一下……这个乐队，以及刚才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问题，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冰，激起了更深的、无法回避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