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变故（2/2）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划破夜的寂静，沈砚舟刚走回半路，眼角余光瞥见林曦住处的门虚掩着，月光下空无一人——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晓棠”他嘶吼着冲回去，指尖触到门板的冰凉，门轴晃动的痕迹还新鲜，地上散落着一根沾着药味的麻绳。

“哥！怎么了？”沈砚行和乔麦紧随其后，看到这场景瞬间脸色煞白。沈砚舟目光扫过远处公路上一闪而过的面包车尾灯，眼底翻涌着猩红的戾气：“她被绑走了！砚行，你立刻报警，查附近监控！”话音未落，他已冲进车库，越野车引擎轰鸣着窜出去，车灯劈开夜色，死死咬住前方那辆仓皇逃窜的面包车。

风在耳边呼啸，沈砚舟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泛青。脑海里全是林曦被捂住口鼻时无助的眼神，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捶打，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他猛踩油门，越野车如离弦之箭般逼近，车头狠狠顶在面包车车尾，迫使对方连连减速。

“找死！”面包车里的疤脸男咒骂着猛打方向盘，沈砚舟却丝毫不退，再次加速，硬生生将面包车逼停在山路边。车门“砰”地被撞开，两个绑匪架着昏沉的林曦就往山上跑，林曦的裙摆被灌木勾住，发出细碎的撕扯声，意识模糊中还在微弱地挣扎。

“放开她！”沈砚舟嘶吼着追上去，月光将山路照得隐约可见，他脚步如飞，体能优势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距离越来越近，他看准时机，右腿蓄力猛踹出去，正中铁疤脸男的膝盖——“啊！”男人惨叫着单膝跪地，手上的力道一松，竟直接将林曦往陡峭的山坡下推去！

“不要！”沈砚舟瞳孔骤缩，不顾一切扑上前，在林曦身体下坠的瞬间死死将她搂进怀里。后背重重撞上斜坡，碎石和断枝硌得他生疼，可他只用手臂死死护住林曦的后脑和脊背，任由身体顺着坡度翻滚。风声灌满耳道，林曦身上的栀子花香混着泥土的腥气涌入鼻腔，沈砚舟只想着“不能让她受伤”，直到“咔嚓”一声脆响从右臂传来——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却依旧把林曦抱得更紧。

翻滚的势头终于停下，两人摔在一片相对平缓的草丛里。沈砚舟喘着粗气，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右臂无力地垂着，明显已经变形。林曦在他怀里悠悠转醒，药效未退的脑袋昏沉得厉害，睁开眼就看到沈砚舟苍白的脸，以及他强忍疼痛却依旧温柔的眼神。“沈砚舟……”她哽咽着伸手想去碰他，却被他躲开。

“我没事。”他声音沙哑，额角青筋暴起，显然疼得厉害，却还是先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哪里摔疼？头晕不晕？”林曦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掉，死死攥着他完好的左臂：“你的胳膊……”

“哥！小嫂子！”沈砚行的呼喊声从山坡上方传来，带着焦急的回音。他循着动静跑下来，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尤其是沈砚舟变形的右臂，顿时怒目圆睁：“狗娘养的！绑匪呢？”“让他们跑了……”沈砚舟咬牙说道，试图撑起身，却被剧痛逼得倒抽一口冷气。

乔麦也跟着跑了过来，看到这场景立刻拿出手机：“我叫救护车！还有警察，他们应该快到了！”林曦紧紧依偎在沈砚舟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刚才被绑架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后怕。沈砚舟低头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声音虽弱却带着安抚：“别怕，我在。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紧紧叠在一起，山坡上的风依旧凉，可林曦却觉得，被沈砚舟抱着的地方，暖得能驱散所有寒意。只是谁也没注意，不远处的密林里，一双眼睛正透过树影，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