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屋里的老座钟(1/2)
堂屋的老座钟又开始“咔哒咔哒”闹脾气,摆锤晃得比平时厉害,钟摆绳上的铜坠子撞得钟壳“当当”响。王大爷摘下老花镜,往钟摆上凑了凑,鼻尖快贴上玻璃罩了。
“又卡壳了?”他儿媳妇端着刚蒸好的馒头走进来,白汽扑在钟面上,凝成小水珠,“昨儿不是刚上了油吗?”
“老东西脾气怪,”王大爷用牙签剔着钟摆轴里的灰,“你看这摆锤,歪了半分就闹情绪。当年你婆婆在时,它可乖了,说是听她的话。”他指尖捻起点黄油,小心翼翼抹在轴上,“她总说,这钟认人,你对它上心,它走得就准;你糊弄它,它就给你乱报时。”
座钟是红木的,边角被摩挲得发亮,钟面的漆掉了块角,露出底下的木头纹理,像块老人的斑。钟面上的罗马数字“9”缺了个角,是王大爷小时候爬桌子够糖罐,胳膊肘撞的,后来他用红漆补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三角,倒成了钟的记号。
“您看,”王大爷转了转钟钥匙,“上弦得顺时针,不能反着来,反着上它就跟你较劲,能让分针倒着走。有次我跟你婆婆吵架,故意反着上弦,结果它真倒着走了三天,你婆婆气得拿鸡毛掸子追我打,说‘钟倒着走,日子也会倒回去的’。”
儿媳妇笑着往灶房走:“那它现在倒着走,是您又跟谁置气了?”
“哪能呢,”王大爷嘿嘿笑,手指敲了敲钟面,“是它想你婆婆了。你听这声儿,‘咔哒——咔哒——’,比平时慢了半拍,跟你婆婆纳鞋底的节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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