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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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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体育场边的“无痛通道”迎来又一拨人群。炮火没有,但恐惧像风,能把人吹干。自治会的一名中层干部带着三辆车队到门口,脸色由得意转惊恐。他们举着手里的名单,想用名册交换城市的安宁。白线的人把名单放到中间,张弛没有拆开那页纸,只是看着那人的眼睛,像要把他钉住在人人都看的地方。

“你们把这些名字给谁看了?”张弛问。

那人吞吞吐吐:“我们被告知——为了优先安置……”

“优先安置的人名单,会被写入债本。”夏堇插口,冷而清,“每一笔优待都要有人来还债,谁给不起,债会记在你们头上。”

那人脸色变了,他原以为的是协议,是交换;现在他看到的是账本,一页页需要签名的赔偿单。

陆惟一步跨上前,掰开车门的锁链,轻声:“你想不想知道,等清算一结束,你们那些优待会不会成为你们的历史负债?”那人的声音开始抖,手里名单抖得像纸船要沉。他知道——作为自治会的一员,他的“善意”早已被写成了债。

成长的样子,在这些没有光环的小景里渐渐清晰。夏堇学会把审判写成程序,阮初把记忆做成可传输的代码,闻叙把名字做成频谱武器,陆惟把暴力细化为断链术,而张弛把痛和名字做成了生存的证据。他们的每一步都带着代价:有人被列黑名单,有人彻夜失眠,有人失聪或被捕。成长从来不是免费的。

傍晚,一个小孩沿着白线跑来,手里抓着一张被撕掉角的名单纸。张弛蹲下,把手伸过去接过那纸,纸上勉强写着几个字,是父亲的名字。孩子说:“有人说,走进那边就能不痛了,我想把他记住。”张弛没有说话,只把纸放进胸前那本账册里,指尖按了个印。孩子跑开了,笑声短而脆,像被风吹过的风铃。

那一夜,白线没有让城市变得统一,反而把分裂刻成了逻辑清单。成长不是把他们推向领导舞台,而是把他们变成了更可怕的个体:他们能写账、能记名、能把选择变成审判。世界不会因此改变本质,但它必须付账。

夏堇在走廊口最后看着四人:“别把我们想太大,我们只是记账的人。有人要当救世主就去找别处。” 她的语气里没有讽刺,只有强调。那是她给未来的界定:成长,但不救世。

四人彼此对视,短短一瞬,像把一项契约又补了个章。白线的光在夜里冷冷照着账册,名字像像钉子一样被一一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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