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漠南最后一舞（2/2）

这番话掷地有声，帐内的头领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挣扎与犹豫。几位来自偏远部落的首领悄悄退到角落，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神色晦暗不明。“济农说得好听，可明军战力强悍，我们已是疲惫之师，如何杀得出去？”“漠北各部素来与我们不和，就算冲出去，他们未必会接纳我们啊！”“依我看，不如降了明军，或许还能保全部族……”“胡说！明军向来对我草原部族赶尽杀绝，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主张死战，有人提议投降，还有人想趁机脱离大部队独自逃生。济农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再拖延下去，不等明军进攻，自己这边便会先乱起来。他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刀刃直指帐顶，大喝一声：“够了！今日之事，容不得半分犹豫！愿意随我杀出去的，日后我鄂尔多斯部必以兄弟相待，战利品均分；若有谁敢临阵退缩，或意图投降明军，休怪我刀下无情！”

弯刀寒光闪烁，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头领们看着济农决绝的眼神，又想到明军可能的围剿，终于下定决心。一名身材魁梧的头领率先单膝跪地：“我愿随济农冲杀，若不能冲出草原，便战死沙场，绝不退缩！”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头领也纷纷效仿，齐声高呼：“我等愿随济农死战，杀出草原！”

济农见状，心中稍稍安定，当即下令：“即刻传令各部，无论疲惫之师还是能战之兵，尽数集结，一刻钟后在营前汇合！老弱妇孺暂且留在营中，由少量军士护送，待我等杀开一条血路后再行跟上！今日我们不求全胜，只求突围，目标只有一个，杀退那五千明军，直奔漠北！”

命令层层传达下去，鄂尔多斯部营地瞬间沸腾起来。疲惫的军士们强撑着身体起身，拿起武器，相互搀扶着向营前集结。有人低声咒骂着明军，有人默默祈祷，还有人在与家人告别，空气中弥漫着悲壮的气息。

与此同时，明军帅帐外，哨兵正手持望远镜密切观察着鄂尔多斯部的动向，见对方营地人马涌动，连忙连滚带爬地冲入帐中：“岳帅！不好了！对面敌军正在集结人马，看阵型似要决一死战，目标好像是我们主营方向！”

岳忠民闻言，心头猛地一沉，脸上掠过一丝惊色，暗自惊呼：不好！鄂尔多斯分裂多年，各部族向来离心离德，如今竟能摒弃前嫌合兵一处，要与我军以死网破！这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料！他快步走到沙盘前，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大脑飞速运转：敌军已是强弩之末，却仍要拼死一搏，无非是想突围投奔漠北。若让他们成功逃脱，日后必成大患；可我军此刻兵力分散，主力尚未赶到，硬拼怕是会伤亡惨重。

片刻之间，岳忠民已有决断，他猛地转身，对着帐外大喝：“速速传令！让所有士兵即刻披甲牵马，准备迎战！传令下去，今日不与敌军硬拼，跟他们打迂回之战！绕着敌军阵型游走，形成包围圈，切记不可脱离鄂尔多斯主营范围，务必将他们牵制在此！能冲便冲，打乱其阵型；能分便分，割裂其部署，务必拖到我军大部队赶到，合围之势一成，定将他们钉死在鄂尔多斯这片土地上！”

他指着沙盘上鄂尔多斯主营的位置，眼神坚定如铁：“告诉所有将士，我们就是那颗钉子，一颗死死钉在这里的钉子！就算拼到最后一人，也要遏制住鄂尔多斯部向外逃窜的念头，绝不能让他们与漠北草原合兵！只要拖到大部队赶来，此战必胜！”

“岳帅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几名小校齐声应和，不敢多言，各自手持军令，转身快步离去，分头向各部传达命令。帐外，明军将士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甲胄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军令传达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安静的营地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士兵们快速披挂上沉重的铠甲，翻身上马，手持长枪利刃，列成整齐的阵型，目光坚定地望向鄂尔多斯部营地的方向。岳忠民走出帅帐，翻身上马，手持长枪，立于阵前，高声道：“将士们！敌军已是困兽之斗，今日一战，关乎漠南草原归属！只需拖住他们，待主力赶到，便是我军全胜之时！杀！”

“杀！杀！杀！” 明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震四野。战马奔腾，尘土飞扬，五千明军铁骑如一道黑色洪流，向着正在集结的鄂尔多斯部大军迎去。而此时的鄂尔多斯部营地前，济农正手持弯刀，激励着麾下将士，一场关乎生死的血战，即将在这片草原上拉开帷幕。寒风呼啸，枯草纷飞，仿佛也在为这场惨烈的厮杀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