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潼关之战前夕（2/2）

“将军，东厂赤猴传回话了！” 亲卫突然凑到曹变蛟身边，递过一张揉皱的纸条。曹变蛟展开一看，眉头微挑 —— 按计划把 “潼关仅八千精锐，降兵都是乾县败兵，天天混吃等死” 的消息透给了刘宗敏的哨探，对方已经信了。他转头对温玉薇说：“温姑娘，你们带的物资扎眼，我已经让暗卫跟着护着，要是遇到闯军哨探，莫慌。” 温玉薇点头：“有劳曹将军，我们带的护卫也都是家父身边的老兵，能应付。”

话音刚落，渭水对岸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曹变蛟抬眼望去，刘宗敏骑着黑马冲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亲兵，举着个金灿灿的东西 —— 那是用沈锐麾下四百死士的头骨碎片镶的冠冕，挂在营门旗杆上，阳光底下晃得人眼晕。

“曹变蛟！你给老子出来！” 刘宗敏的喊声顺着风飘来，满是戾气，“躲在城里靠些败兵撑场面算啥本事？有种就出城，老子让你看看，你那些宝贝降兵，在我这金冠面前，就是些蝼蚁！”

曹变蛟提长枪下城楼，站在护城河吊桥上，冷笑：“刘宗敏，你拿英烈头骨做冠冕，也配谈‘本事’？我潼关的降兵是败过，但他们晓得护百姓、守家园，比你这种拿人命当玩物的乱贼强百倍！”

“好个嘴硬的小兔崽子！” 刘宗敏气得马鞭乱挥，唾沫星子顺着风飘，“你以为凭那几个娘们送点粮、几个败兵扛杆枪，就能守住潼关？等老子明天就带四万弟兄攻城，先把你那八千精锐砍成肉酱，再让你那些降兵跪着给老子磕头！”

城楼下的降兵们听得炸了锅，王二柱刚接过柳玉棠递的新布，猛地把布往肩上一搭，攥着春桃给的护身符往校场跑，乡音里满是怒火：“龟儿子！敢说俺们是败兵？明天就让你尝尝俺们的枪！” 其他降兵也跟着吼，有人攥紧长枪往城墙上冲，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块往对岸扔，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降兵红着眼喊：“俺们在潼关有家了，绝不让你这杂碎毁了！”

苏清鸢攥紧药盒，见周遇吉要往城楼去，赶紧递过一瓶药膏：“周将军，这是止血的金疮药，你带着，要是受伤了……” 话没说完就红了脸，周遇吉接过药膏，指尖碰到她的，轻声道：“多谢苏姑娘，我会当心。” 柳玉棠则跟着曹变蛟往城头走，边走边说：“曹将军，粮草的清点清单我放你营里了，要是需要调粮，随时喊我。” 曹变蛟转头看她，见她眼神亮得像星子，点头道：“好，辛苦你了。”

温玉薇站在城根下，看着百姓给降兵递热饼、姑娘们帮着分药膏的模样，指尖摩挲着裙摆的玉饰暗纹 —— 这城不是靠盔甲守的，是靠人心聚的。而渭水对岸的刘宗敏，见潼关守军没半分惧意，反倒越骂越激昂，气得马鞭抽得马脖子直响，却也没敢真冲过来，只能扯着嗓子喊：“有种你们别躲！明天老子定踏平潼关！” 喊到嗓子沙哑，才狠狠瞪了眼城楼，带着亲兵悻悻回了营，只留那顶金冠在旗杆上晃着，像个笑话。

风里飘着小米粥的香气，还混着药膏的草药味，城楼上的曹变蛟望着温玉薇三人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校场里攥紧武器练操的降兵，悄悄松了口气 —— 刘宗敏的叫嚣，反倒把所有人的心拧成了一股绳，这场潼关之战，他们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