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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阴阳知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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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位于拆迁区的废墟中,扭曲的枝干上缠绕着褪色的红布条。林夏扒开树洞的瞬间,腐木的气息混合着檀香味扑面而来。里面躺着个用油纸包裹的物件,展开后竟是枚银锁,锁面上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正是她满月时爷爷送的礼物。但银锁表面布满抓痕,锁扣处还残留着几根灰白色头发,更恐怖的是,银锁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他们都在骗你,快逃\",每个字里都渗着暗红的血迹。

当晚,梦境再次降临。这次场景切换到医院走廊,穿着白大褂的林远舟正在填写病历。他抬头望向虚空,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我现在是儿科医生,那些孩子都不怕我。\"他顿了顿,指尖抚过胸前崭新的工牌,\"只是总梦见小时候,你奶奶蒸的槐花糕。\"林夏突然注意到,医生身后的玻璃窗上,倒映出另一个身影——那是穿着寿衣的爷爷,正对着她露出森然的微笑,嘴里还含着半块腐烂的槐花糕,糕点里蠕动着白色的蛆虫,蛆虫身上还沾着黑色的脓血。

林夏在泪水中惊醒,枕边的银锁泛着温润的光。窗外,天已经蒙蒙亮,小区的广播里传来新闻:\"我市新增一所儿童医院,年轻医生林远舟成功完成首例婴儿心脏手术......\"她颤抖着打开手机,搜索栏里自动跳出\"林远舟\"三个字。最新报道的配图中,穿着白大褂的青年侧身而立,露出的半张脸与记忆中的爷爷逐渐重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照片背景墙上的挂历日期——2021年5月17日,正是她做那个梦的凌晨,而墙上还贴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潦草写着:\"该换寿鞋了\",便签边缘,爬满了细小的蜈蚣,蜈蚣的嘴里还叼着人类的睫毛。

衣柜里的风铃突然叮当作响,林夏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不断拉长,分裂成两个重叠的轮廓。年长的影子抬手擦拭年轻影子的泪水,动作与十年前葬礼上,爷爷最后一次抚摸她脸颊时一模一样。但当她定睛细看,发现年长影子的指甲缝里塞满黑泥,袖口还在往下滴落腥臭的河水,更可怕的是,年长影子的脖颈处,突然裂开一张血盆大口,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牙齿上还沾着碎肉和毛发。血盆大口越张越大,将年轻影子整个吞噬。

此后,每个月圆之夜,林夏都会收到不同笔迹的信。有时是小舅舅分享新发现的美食,信纸边缘却沾着暗红污渍,污渍里还嵌着人类的毛发和牙齿;有时是张爷爷抱怨养老院的床太硬,字里行间爬满蚂蚁般的黑色小字:\"救救我,我被钉在墙里了\",文字周围还画着扭曲的人脸,每双眼睛都流着血泪。有次信件中还夹着一缕湿漉漉的长发,散发着池塘底的腐臭味,而长发末端,竟连着一小块头皮,头皮上还长着几根蠕动的白色虫子。

最诡异的是冬至前夜,她收到一封没有文字的信,只夹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票根上的日期是1987年12月22日,放映场次是《倩女幽魂》。那晚,林夏梦见自己坐在老式电影院,身旁的空位突然下陷,传来熟悉的烟草味。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带着时光沉淀的温度。可当她低头,看见那只手布满水泡和裂痕,皮肤下隐约透出青色血管,正在缓慢蠕动。更恐怖的是,那只手突然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刺入皮肉,而电影院的座椅,正渗出黑色的黏液,将她逐渐淹没。黏液里漂浮着无数婴儿的残骸,残缺的四肢和头颅在黏液中扭曲翻滚。

\"谢谢你,把我们的话带到了。\"低沉的男声混着电影里的配乐,在耳畔轻轻响起。林夏想要转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银幕上,聂小倩的红衣在风中翻飞,渐渐幻化成无数张亲人的脸,他们的嘴角都带着释然的笑,但眼底却渗出黑色血泪。而那些血泪滴落在地,竟化作无数条黑色的小蛇,朝她爬来。小蛇的嘴里喷出腐蚀性的液体,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就将其融化,露出森森白骨。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林夏在枕边发现了半块风干的槐花糕。糕点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像极了爷爷去世那天,她摔碎的那个青花瓷碗。手机适时响起,新闻推送的标题赫然写着:\"我市最年轻儿科专家林远舟,在义诊途中救助落水儿童......\"配图里,林远舟湿漉漉的头发紧贴额头,嘴角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但他身后的水面倒影中,浮现的却是张布满水草的腐烂面孔,更可怕的是,倒影的双手正从水中伸出,朝现实中的林远舟抓去。倒影的指甲长达半米,指尖还滴着黑色的毒液。

窗外,不知谁家的收音机在播放老歌,周璇的《天涯歌女》混着蝉鸣,飘进闷热的房间。林夏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眼角不知何时多了颗泪痣,位置与爷爷工牌照片里的空缺处,分毫不差。而镜子深处,有无数双眼睛正在黑暗中闪烁,那些曾经被她传递过话语的亡魂,此刻正排着队,缓缓朝她伸出青灰色的手。每只手上都缠绕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地狱深处。

林夏的房门突然被推开,父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他们的脖颈处,都缠绕着湿漉漉的水草,嘴里不断涌出黑色的河水。河水里漂浮着腐烂的尸体和破碎的内脏。\"该走了,\"父亲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声带里还夹杂着骨头摩擦的声响,\"大家都在等你。\"父亲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虫子,眼睛从眼眶里掉出来,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林夏。

林夏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父母走去,而她的脚下,正蔓延出黑色的黏液,将整个房间淹没。黏液中伸出无数只腐烂的手,抓住她的脚踝和手臂,将她往地下拖。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见衣柜里传来银锁的碎裂声,以及无数亡魂的尖笑。整栋房子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和墙壁上裂开巨大的缝隙,从缝隙里涌出大量黑色的虫子和血水。林夏的身体被黏液和虫子吞噬,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而这声惨叫,将永远成为这个被诅咒之地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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