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亡魂媳妇(1/2)
我这辈子见过不少怪事,但唯有堂哥家的事,想起来就浑身发毛,到现在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这事不是道听途说,是我亲眼看着一步步发生的,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能作证,就连派出所的民警来了,最后也只能摇摇头走了。
堂哥叫陈磊,比我大五岁,为人老实巴交,在镇上的砖厂上班,每天起早贪黑就为了多挣点钱。三十岁那年,经人介绍娶了邻村的秀雅,秀雅人长得文静,说话细声细气,就是身子骨不太好,还有老毛病,一到阴雨天就心口疼,疼起来浑身抽搐,满地打滚。堂哥心疼她,不让她干重活,家里的活计都自己扛,可秀雅的病总不见好,四处求医问药,钱花了不少,效果却不明显。
婚后第三年,秀雅怀了孕,堂哥更是把她当成宝贝疙瘩,每天下班再累,也得先给秀雅熬上她爱喝的小米粥,夜里醒好几次,就为了看看她有没有不舒服。可天不遂人愿,那年深秋的一个雨夜,秀雅的老毛病突然犯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浑身发紫,嘴唇乌青,堂哥吓得赶紧找车送她去县医院,可刚走到半路,秀雅就没了气息,一尸两命。
堂哥当场就崩溃了,抱着秀雅的尸体哭晕过去好几次。按村里的规矩,横死的孕妇不能停灵太久,加上秀雅娘家人哭着要求尽快下葬,堂哥只能强忍着悲痛,三天后就把秀雅葬在了村东头的坡地上,那地方背靠山,前面有条小河,村里老人说算是块安稳地。下葬那天,天阴得厉害,刮着冷风,送葬的人都觉得浑身发冷,秀雅的棺材往坑里放的时候,绳子突然断了一下,棺材重重磕在坑沿上,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了一下,当时就有人小声嘀咕,说这兆头不好。
堂哥那阵子整个人都垮了,每天魂不守舍,坐在秀雅生前住的屋里发呆,屋里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秀雅的衣服、梳头发的木梳,还有没来得及给孩子穿的小棉袄,都叠得整整齐齐。我妈放心不下,让我多去陪陪他,我每次去,都觉得那屋子阴森森的,明明是大白天,进去也得开着灯,空气里总飘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香味,有点像秀雅生前用的香皂味,可秀雅的遗物里根本没有香皂。
大概是秀雅下葬后的第七天,也就是老辈人说的头七,按规矩,亡魂会回家看看,家人得回避,还要在堂屋摆上逝者爱吃的东西。堂哥本来不想走,被我叔硬拉着去了我家过夜,临走前,我叔按照老人的吩咐,在堂屋撒了一层薄薄的石灰粉,说这样能看到亡魂的脚印。
那天夜里,我和堂哥睡在西厢房,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起身往窗外看,嘴里念叨着秀雅的名字。后半夜,我睡得正香,突然被堂哥推醒,他脸色煞白,指着窗外说:“你听,是不是有脚步声?”我竖起耳朵听,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说他是太想秀雅了,产生了幻觉,可堂哥却坚持说没听错,那脚步声很轻,像是女人穿布鞋走路的声音,正朝着他家里去。
我被他说得心里发毛,不敢再睡,两人就坐在床上等到天亮。天刚蒙蒙亮,堂哥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跑,我跟着他一起去,刚到他家门口,就看到大门虚掩着,像是有人开过又关上了。堂哥推开门冲进堂屋,眼前的景象让我们俩都僵在原地:撒在地上的石灰粉上,真的有一串脚印!
那脚印很小,是女人的鞋印,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堂屋中央,然后绕着摆供品的桌子走了一圈,最后朝着秀雅生前住的里屋去了。最吓人的是,那脚印是光着脚的形状,可秀雅下葬时明明穿了寿鞋,而且那脚印的大小,和秀雅的脚一模一样。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堂哥更是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他突然冲进里屋,翻箱倒柜地找,嘴里喊着:“秀雅的寿鞋呢?她的寿鞋不见了!”
我跟着进去一看,装寿衣的木盒被打开了,里面秀雅的寿衣都在,唯独那双黑色的寿鞋不见了。堂哥瘫坐在地上,眼泪直流:“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这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老人们都说,是秀雅放心不下堂哥,加上带着孩子,怨气重,回魂后没走。有人提议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可堂哥不愿意,说秀雅不会害他,他想让她多待一阵子。
从那以后,堂哥家的怪事就没断过。每天早上,堂哥起床后,都会发现里屋的灯是亮着的,桌子上摆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和秀雅生前每天给他熬的一模一样。起初,堂哥以为是村里的邻居心疼他,悄悄来给他做的,可问了一圈,没人承认。有一次,他故意装睡,夜里眯着眼睛看,只见里屋的门慢慢开了,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走了进来,穿着秀雅生前常穿的蓝色碎花褂子,走到灶台前,拿起锅开始熬粥,动作和秀雅一模一样。堂哥想喊她,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等他挣扎着坐起来,那身影就消失了,只留下一锅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村里的人都怕了,没人敢再晚上去堂哥家,就连白天,也得几个人结伴才敢靠近。我妈让我别再去了,可我看着堂哥日渐憔悴,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他。有一次,我下午去他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屋传来女人的哭声,细细的,带着委屈,像是秀雅的声音。我推开门进去,堂哥坐在床边,脸上全是泪痕,他说秀雅一直在哭,说心口疼,还说孩子冷。我竖着耳朵听,却什么也没听到,可堂哥说得有鼻子有眼,说秀雅告诉他,下葬的时候,棺材磕坏了,她在里面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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