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流浪汉贡品（2/2）

回到家我赶紧锁上门，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可还是睡不着。我想起房东说的话，又想起刚才看见的场景，越想越怕。天快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梦里全是那个流浪汉，他举着带血的馒头，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说“该你了，该你了”。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中午的时候，我壮着胆子往窗户那边凑，窗帘拉开一条缝，看向老坟坡。那座新坟还在，花圈歪了，三个白瓷碗倒在地上，里面空空的，没看见那个流浪汉。可我注意到，坟头的土被扒开了一块，露出了一点黑色的布，像是寿衣的料子。

我心里发毛，赶紧给房东打电话，说我想退房。房东听我说完昨晚的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坟里埋的是个老太太，无儿无女，下葬那天只有几个邻居去了。前阵子就有人说看见个流浪汉在那儿转悠，没想到……”房东顿了顿，又说，“你还是赶紧搬吧，那地方邪性，之前有个收废品的，晚上去那边捡东西，回来就疯了，说看见有人跟他抢馒头，还是带土的。”

挂了电话，我当天就收拾东西搬了家。新住处离老坟坡很远，可我还是留下了后遗症，晚上不敢走夜路，看见馒头就恶心，听见咀嚼声就浑身发抖。

大概过了半个月，我在街上遇见了之前住那片的邻居，聊起老坟坡的事。邻居说，那老太太下葬的时候，有人给她摆了一筐馒头，都是她生前爱吃的红枣馒头。后来那个流浪汉再也没出现过，只是那座新坟的土，总被人扒开，每次填上，过两天又会被扒开一点。有一次，几个胆子大的邻居去看，发现坟前的碗里，放着半个啃过的馒头，馒头上的牙印特别深，像是用牙一点点撕下来的，旁边还掉了几根黑色的头发——跟那个流浪汉的头发一模一样。

邻居还说，有人在离坟不远的污水沟里，发现了一件发黑的棉袄，棉袄口袋里装着个白瓷碗，碗底沾着点干了的红色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红枣的汁。

我听到这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我看见的那个流浪汉，他的棉袄口袋里，好像也露着个白瓷碗的边。还有他嘴角滴下来的东西，说不定根本不是粥，而是……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城郊那边，也再也没听过关于老坟坡的消息。可我总在想，那个流浪汉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吃坟上的贡品？还有那个老太太的坟，为什么总被扒开？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我会忍不住想，那天晚上他扑向破洞的时候，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抓我，还是想让我跟他一起，吃那坟里的“贡品”？

直到现在，我每次路过坟地，都会绕得远远的，看见有人摆贡品，就赶紧走开。我总觉得，那些摆在坟前的食物，不是给死人的，而是给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准备的，它们等着有人来拿，等着有人跟它们一起，在黑夜里分享那些带着土腥味的食物。而我，差点就成了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