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英年早逝不想走(1/2)
我搬进这套老房子时,中介反复强调前任房主是位独居老太太,去年冬天在医院走的,走得很安详。可我住进来的第三个晚上,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阁楼里总飘着一股樟脑丸混着旧毛线的味道,明明我从未开过阁楼的门。
房子在老城区的巷尾,红砖墙爬满枯萎的爬山虎,木质楼梯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呻吟,像老人叹气。我选这里,一是因为租金便宜,二是看中了带阁楼的格局,想着能堆些杂物。搬进来那天,我特意检查过阁楼,门是老式的铜锁,锁孔里积满灰尘,中介说钥匙早就丢了,反正阁楼也没什么用,不如就锁着。我当时没在意,甚至觉得这样更安全,省得野猫野狗跑进去捣乱。
第一个星期还算平静,直到我开始在夜里听见“哒哒”声。那声音很轻,像有人用织毛衣的竹针轻轻敲着木地板,从阁楼的方向传来。起初我以为是老鼠,老房子嘛,有老鼠很正常。我买了粘鼠板,放在楼梯口,可接连几天,粘鼠板上连根鼠毛都没有,“哒哒”声却越来越频繁,有时在凌晨两点,有时在我刚躺下的十点半,规律得像有人在掐着时间做事。
我开始留意家里的细节。客厅的挂钟总是比正常时间慢十分钟,我调了三次,第二天醒来又会慢回去;阳台晾的衣服,明明前一晚是正面朝外,早上会变成反面;最让我发毛的是,我放在床头柜的梳子,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餐桌的瓷盘上。这些小事单独看都能找到借口,可凑在一起,就像有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我,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真正让我不敢再自欺欺人的,是那件米白色的旧毛衣。
那天周末,我大扫除,想把楼梯转角的杂物柜清理干净。柜子最底层压着一个铁盒,生锈的盒盖上刻着一朵梅花。我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件毛衣,米白色的毛线已经泛黄,袖口和领口都磨出了毛边,针脚很密,看得出来织的时候很用心。我拿起毛衣的瞬间,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和阁楼里飘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阁楼的铜锁突然“咔哒”响了一声,像是有人在里面转动锁芯。我吓得手一抖,毛衣掉在地上。我盯着阁楼的门,心脏狂跳,明明锁孔里全是灰,怎么会有动静?我壮着胆子走过去,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哒哒”声,也没有呼吸声,只有灰尘落在木板上的细微声响。
我捡起地上的毛衣,想把它放回铁盒,却发现毛衣的下摆处绣着一个小小的“兰”字,用浅灰色的线绣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突然想起中介说的前任房主,好像提过一句“老太太姓王,大家都叫她王兰婶”。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站在阁楼里,昏黄的灯泡挂在房梁上,晃得人眼睛疼。一个老太太坐在木椅上,背对着我,手里拿着竹针和毛线,“哒哒”地织着毛衣。她的头发花白,挽成一个髻,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我白天看到的那件米白色旧毛衣。我想开口叫她,却发不出声音,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老太太慢慢转过身,我看清了她的脸——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白,脸上的皮肤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嘴角却向上翘着,像是在笑。她举起手里的毛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的毛衣……还没织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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