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深水埗水疗馆的第三间更衣室(2/2)
我盯着她的银簪,突然看到簪头的莲花里,嵌着根黑色长发。“她是谁?”我的声音发颤,手指抠着门把手,指甲都快断了。
柜台女人没回答,只是指了指我身后。我回头,更衣室的镜子里,那个穿白浴袍的女人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瓶身体乳,白色膏体从瓶口往下滴,滴在我头发上,冰凉刺骨。“你看,我的身体乳快用完了。”她笑了笑,嘴角的红痣更红了,“你留下来,我就不用再找新的人了。”
我拼命推开柜台女人,往门外跑。雨还在下,霓虹招牌的“泉”字还在闪,青灰色的光落在地上,像摊冷水。我跑了三条街,才敢回头看,“静泉坊”的招牌还在雨幕里,只是3号更衣室的磨砂玻璃上,多了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我挥手,手里拿着件白浴袍。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头发里缠着根黑色长发,指甲缝里沾着点白色膏体,闻起来有股甜腻的香气。我把所有衣服都扔了,洗澡时用了三瓶沐浴露,还是能闻到那股味道,像附在皮肤上,洗不掉。
晚上,手机收到条陌生短信,没有号码,只有一张照片——照片是在“静泉坊”的3号更衣室拍的,镜子里站着个穿白浴袍的女人,嘴角有颗红痣,她身边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我的衣服,手里拿着瓶身体乳,镜子
我把手机摔了,躲在被子里发抖。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隐约能听到风铃的声音,不是我家的风铃,是“静泉坊”门口的风铃——明明我已经跑了三条街,怎么还能听到?
被子突然被人扯了一下,冰凉的手指碰到我的脚踝。我睁开眼,看到床边站着个穿白浴袍的女人,头发很长,垂到地上,嘴角的红痣在黑暗里闪着光。她手里拿着瓶身体乳,白色膏体在黑暗里化成黑色的液体,滴在我床单上,汇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着“静泉坊”的招牌,“泉”字的竖钩还在,只是招牌下多了个穿我衣服的人影,正对着我笑。
“你看,我找到你了。”她的声音贴在我耳边,带着甜腻的香气,“你的身体乳,比我的好用。”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她的手顺着我的脚踝往上爬,手指冰凉,指甲缝里夹着根黑色长发——和我头发里的一模一样。我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痕迹里缠着的发绳上,挂着个小小的银莲花,莲花里嵌着根黑色长发,和柜台女人银簪上的一模一样。
最后一眼,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件白浴袍,嘴角有颗红痣,正对着镜子涂身体乳,白色膏体在手里化成黑色的液体,顺着手指滴在柜面上,汇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着个陌生的人影,正站在更衣室门口,手里拿着手机,要拍照。
第二天,有人在“静泉坊”的3号更衣室里,发现了一瓶空的身体乳,瓶身上沾着根黑色长发。柜台后坐着个穿白浴袍的女人,头发挽得一丝不苟,发间别着支银簪,簪头刻着朵极小的莲花,莲花里嵌着根黑色长发。她面前的登记本上,3号更衣室后面画着个勾,格子里的灰被擦掉了,旁边多了行小字——“新的朋友,身体乳很好用”。
门口的风铃终于响了,风里裹着股甜腻的香气,像潮湿的霉味混着檀香木的味道。有人推开了门,是个穿短裙的女孩,手里拿着手机,要找3号更衣室。柜台女人抬起头,笑了笑,嘴角有颗红痣,她把登记本推过去,笔尖指着“3号更衣室”那栏,格子里很干净,像从来没人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