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王婶的“真身”（2/2）

话音落下，王婶的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她原本圆润的脸颊缓缓收缩，鼻梁变得尖挺突出，嘴唇抿成一道细长的弧线，眼窝深陷下去，瞳孔却在不断扩大，最后变成了两枚泛着红光的圆点，像暗夜里捕猎的兽眼。她的耳朵也在变化，耳廓拉长，覆盖上一层细密的黄毛，左耳后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处，赫然缺了半截耳朵，露出粉色的皮肉，与墙上的影子完美重合。

林风强压下心中的惊悸，猛地从枕头下摸出早已备好的桃木匕首——这是他昨天特意从黄三太爷家借来的，据说浸过朱砂和糯米水，能暂时克制精怪。他握紧匕首，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王婶”，声音发沉：“你根本不是王婶，你是附在她身上的黄鼬精！哑叔画的那幅图，就是你！”

“哑叔？”黄鼬精附身的王婶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那个又聋又哑的废物，倒是有双能看见真身的眼睛。可惜啊，他知道得太早，也活不了多久了。”她向前迈了一步，脚尖点地时，林风清晰地看见，她的鞋底沾着几根淡黄色的兽毛，“不错，我本是黄三太爷的伴生仙，当年他年轻时出马，全靠我帮他通阴阳、辨吉凶，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提到过往，黄鼬精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怨毒。她抬手抚过自己缺耳的位置，眼神变得阴鸷：“三十年前，你爷爷林青山不愿再做这劳什子出马仙，竟当着全村人的面，一把火烧了堂单，毁了出马堂口！那堂单是我修行的根基，火一烧，我的修为折损了大半，连真身都维持不住，只能四处逃窜。”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回忆当年的痛苦：“我躲在山林里养伤，看着修为一天天倒退，眼看就要魂飞魄散，恰好遇到了重病缠身的王婶。这老妇本就阳寿将尽，我便趁机附在了她身上，靠着她的肉身苟活，一等就是三十年。”

“我忍了三十年，看着你长大，看着黄三太爷的修为日渐衰弱，”黄鼬精的红眼睛死死盯着林风，里面满是贪婪，“你是林青山的孙子，身上流着出马仙的血脉，只要你接下堂单，重新开堂立口，我就能借着你的血脉之力补全修为，黄三太爷也能恢复当年的本事！到时候，柳老婆子算什么？整个青溪村，都得听我们的！”

林风握着桃木匕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终于明白，王婶这些年的热心，全是伪装；黄三太爷看似惊慌的模样，或许也藏着算计——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足足等了三十年，就是为了逼他接下爷爷留下的出马仙差事，成为他们恢复修为的“容器”。

地上的药汁还在冒着白烟，腥气弥漫在整个堂屋。黄鼬精附身的王婶缓缓弓起身子，手指变得尖锐修长，指甲泛着淡黄色的光泽，像极了黄鼬锋利的爪子。她一步步朝着炕边逼近，红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本来想让你安安稳稳接位，可你偏要耍小聪明。既然如此，我只好先废了你的反抗之力，再强行逼你开堂！”

林风深吸一口气，将桃木匕首横在胸前。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照亮了王婶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他知道，这场精心策划的试探，已经变成了生死对决，而他想要活下去，想要揭开更多的秘密，就必须先打败眼前这只藏在老虎身体里的黄鼬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