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道主无为（2/2）

林越没有回头，微微一笑：“看到了……自在。”

“星海已能自在运转，文明已能自在成长，众生已能自在求索。”他缓缓道，“我所传之道，已不再是需要高高在上指引的‘法’，而是化为了他们脚下自在行走的‘路’。”

他转过身，看向云芷，眼中是历经万劫后的澄澈与平和：“昔日播撒道种，是恐其夭折；昔日传法星海，是忧其不继；昔日守望归墟，是虑外患侵扰。如今，种已成林，法已入心，外患暂息……我这道主，似乎也该‘无为’而治了。”

云芷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望向那片无垠的、生机勃勃的星海，轻声道：“无为而无不为。你的存在，本身便是最大的‘为’。归墟在此，混沌道主在此，便是星海最大的定数与底气。”

林越颔首，不再多言。他牵着云芷的手，身影缓缓淡化，并非离去，而是更加彻底地融入这片天地，与归墟合一，与星海同息。

他不再具体干预某件事，不再显圣于某处。但他的意志，已与混沌大道同在，与星海众生的心念同在。当星海需要时，归墟自会泛起涟漪；当大道偏斜时，混沌自会予以警示。

他成为了一个传说，一个符号，一个如同日升月落、星辰运转般的自然之理。

后世修士，或许只能在古老的典籍中，在“万象星枢”的核心道痕里，在“源初青莲”的传承记忆内，寻觅到混沌道主林越与悬空剑仙云芷的只言片影。他们的事迹被传颂，他们的道法被研习，但他们的形迹，已渺然难寻。

唯有在星海遭遇真正撼动根基的浩劫时，在众生心念汇聚成祈求的洪流时，那归墟深处，或许会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一道温润而包容的混沌之光，亦或是一缕斩断厄运的绝世剑意……

道主无为，而星海自成。

归墟之畔，庭院依旧，茶香仿佛从未散去。只是那石桌旁，少了两个具体的身影，多了整个星海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