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万邪归空(2/2)
王文卿与张天师同时出手,雷令与桃木剑在空中交汇成“卍”字符号,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像正午的太阳晒在雪地上,晃得人头晕目眩。“神霄雷法,荡尽魑魅!”王文卿的声音带着喘息,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伤口,却字字铿锵,紫电在他指尖流转,滋滋作响,像无数条小蛇在窜动,“当年没能护住神霄弟子,让他们倒在我面前,血溅了我一身,今日定要护好你们,再不会让悲剧重演!”
张天师的桃木剑突然长出新芽,嫩绿的叶片上还挂着露珠,带着雨后的清新,驱散了周遭的死气。“龙虎符术,镇煞驱邪!”他须发皆张,像尊发怒的门神,皱纹里都透着威严,“贫道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苍生挡一次灾,值了!总比躺在床上等死强!”金光过处,初代的本体黑袍被撕开道口子,露出底下无数挣扎的人脸——那是被他吞噬的亡魂,每个脸上都带着解脱的渴望,像溺水者盼着浮木,眼里闪着光。
“不可能!”初代发出凄厉的尖叫,黑袍剧烈翻涌,像沸腾的墨汁,溅起无数黑点子,落在地上便化作蠕动的小虫,“你们明明有那么多执念,为什么不沉沦?为什么不恨?为什么不痛?”他不懂,这些人明明有软肋,有伤疤,有撕心裂肺的过往,却为何捏不碎,打不倒。
归不归举起张三丰留下的太极剑,剑身在执念碎片中划过,将宋青书的幻影与武当弟子练功的笑脸叠在一起,青光流转间,竟生出暖意,像春日的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执念不是枷锁,是让我们更懂珍惜的镜子!”他一剑刺出,手腕翻转间,将所有碎片纳入剑气,形成个旋转的光轮,嗡嗡作响,“我曾恨自己没拉住青书,夜夜被噩梦惊醒,醒来枕头都是湿的,但现在我明白,真正的守护,是不让悲剧重演,是护好眼前人!”
他的剑气与潘金莲的红绸、王文卿的雷法、韦小宝的樱花剑交织成网,将初代本体牢牢困住,金光闪闪,像张捕妖的大网,越收越紧,勒得黑袍发出痛苦的呻吟。
莎琳娜将玉佩按在黑袍裂口处,沙漠图腾与亡魂人脸相触,竟传来无数声解脱的叹息,像久旱逢甘霖的欢呼,又像婴儿的啼哭,纯粹而轻松。“先祖的遗憾,该结束了。”她闭上眼睛,额头抵着玉佩,感受着那股温热顺着血脉蔓延,声音温柔却坚定,“你们不是祭品,是该回家的人,是时候安息了,去见你们想念的人吧。”玉佩光芒大盛,与心灯、太极剑形成三角,将初代的业火一点点扑灭,化作点点星火,像沙漠里的萤火虫,温暖而自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当最后一缕黑烟散去,灰色空间开始崩塌,露出汴京的晴空,蓝得像块刚洗过的蓝宝石,飘着几缕白云,像。冰露靠在韦小宝怀里,白发间竟钻出几缕青丝,黑得发亮,眼角的皱纹也浅了些——少年以精血为引,竟真的续回了她的阳寿,虽然没能全补回来,却也捡回了大半,足够他们看几次樱花了。武大郎的扁担上还沾着麦香,正乐呵呵地数着地上的碎片,像在捡掉落的炊饼,嘴里念叨着“回家得蒸十笼,给大家都尝尝”。潘金莲的红绸缠着妹妹的手,姐妹俩相视而笑,眼底再无阴霾,只有劫后余生的轻松。归不归望着渐亮的天光,终于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掌心的汗浸湿了剑鞘,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顺畅了。
“结束了?”韦小宝轻声问,手指拂过冰露新长出的青丝,柔软得像羽毛,带着生命的气息。
冰露笑着点头,眼角的细纹里盛着阳光,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小太阳:“结束了。我们回家。”
远处传来汴京的晨钟,清脆悦耳,像在欢迎游子归来,荡涤了所有的阴霾,连空气都变得清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