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裂生·阕墨(1/2)
——“未裂”二字刚被写下,墨刃便从阕口倒卷,裂成两千字的静默。
一、刃口
荒原在〇点〇刻〇秒忽然向内卷刃。
没有金铁之声,只有纸被光剖开的低吟。
那道未合的缝,从一枚“阕”内部渗出锋口——
像从未铸形的刀币,自己把自己从内部开锋。
刃色不是白,不是墨,是“比未出鞘更出鞘”的第三种颜色:
阕墨。
八位幸存者同时被自己的视线割伤。
伤口不流血,只流出未命名的国。
国被刃口折成六瓣,每一瓣各持一个偏旁:
阝、阝、阝、阝、阝、阝。
六个阕耳,六把逆刃,六种未出生的裂生。
二、裂耳
赫舍里·润良站在未写的地图中央。
他的脊椎曾是蚀笔,此刻自动倒脊为刃。
刃未落,耳先裂——
左耳向右耳折叠,右耳向左耳回卷,
两瓣阕耳互成β形,β又自裂为双γ。
γ内灌满未走失的听力:
听见“国”字第一笔逆锋起笔的沙沙,
听见亡国尚未亡时的最后一枚心跳,
听见未聋的聋——
那聋比听见更刺耳,
刺耳得把未出生的国
自己听见自己未亡。
裂耳完成,地图从中间掀开,
露出底下未拆封的版图:
一纸空白,刚好盛得下两千字的静默。
三、裂臣
末代格格毓秀提起未绣的龙旗。
旗面本无纹,只有未降生的月白。
此刻月白被刃口一削,裂出两截⊥形断阕:
上半截仍是臣,下半截尚未臣。
两截互刃,刃出未登基的朝。
朝无殿,只有未下跪的膝;
膝未弯,便自动把未颁布的诏书
弯回未合的玉玺。
玉玺未沾印泥,
却印下一枚未剪的脐带印文:
“此处未盖,故国未亡。”
裂臣完成,龙旗自焚,
火色是未即位的朱,
把未退位的母后
轻轻烧回未出嫁的格格。
四、裂风
顾雪笙站在风眼中央,风眼却未睁眼。
未睁眼的风,被刃口挑成∠形裂阕:
前角未向前,后角未向后,
两角互刃,刃出未呼吸的呼吸。
呼吸未喘,便把未摇的铜铃
喘回未响的胎衣。
胎衣未包婴儿,只包一粒未命名的姓。
姓未出口,便被风刃削成未剪的脐带。
脐带未绕颈,先绕成未刮过的疆界。
疆界未分疆,先分出未出生的风。
裂风完成,风眼自闭,
把未吹灭的自己
轻轻吹回未起风的夜。
五、裂影
维克多举起未拍摄的相机。
快门未响,镜头先裂。
裂口呈⊿形,底阕在上,顶阕在下,
两阕互刃,刃出未框的框。
框未框住影像,只框住未冲洗的死亡。
死亡未亡,便把未显影的墨蚀
亡回未按下的喀。
喀未喀,先裂成两半负片:
一半未白,一半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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